第一,外资企业在生产本地化过程中转移、扩散的技术能显著地提高内资经济增长的绩效,而外资参与程度反映的溢出效应不一定能提高内资经济增长的绩效,即使外资参与程度反映的溢出效应能提高内资经济增长的绩效,其作用也远远低于外资企业生产本地化对经济增长绩效的作用。其原因是,外资企业生产本地化程度的提高,意味着外资企业在东道国创造新价值的过程越长,转移和扩散更多的是中间产品生产技术,本地企业通过模仿学习获得更多的中间产品生产技术,单位投入的产出增加,经济增长绩效得到提升。而外资参与程度的提高,意味着竞争更加激烈或内外资企业关联更多,本地企业既可以通过模仿学习也可以通过引进技术等路径提升技术水平;通过模仿学习可能获得更多的中间产品技术,能提高经济增长的绩效;而引进技术或研发技术可能获得的是终端产品技术或某一中间产品技术,生产终端产品需要的中间产品或生产某一中间产品需要的零部件则可能依赖进口,投入水平增加,如果产出水平增加的比例低于投入增加的比例,则降低经济增长的绩效。因此,竞争压力迫使本地企业选择引进技术等路径提高技术水平对经济增长绩效可能产生的负面作用,会抵消外资参与程度度量的模仿学习效应对经济增长绩效的正面作用。
第二,内资企业的技术能力、外资的聚集水平和行业集中度是影响外资企业生产本地化过程中技术转移对经济增长绩效作用的重要因素。具体来说,内资企业的技术能力相对于外资企业越低,外资企业的技术水平越高,本地企业模仿学习的空间越大,如果外资企业生产本地化水平提高能使本地企业获得外资企业更多的中间产品生产技术,进而提升经济增长的绩效;而且内资企业的技术能力越低,内外资的竞争越弱,技术溢出风险越小,外资企业生产本地化程度会越高,本地企业模仿学习效应越大,对内资经济增长绩效的正面作用越大。外资的低聚集水平有助于外资生产本地化对内资经济增长绩效产生正面作用,因为外资聚集水平越低,内外资竞争程度越低,技术溢出风险小,外资企业为降低成本而提高生产本地化程度,本地企业通过模仿学习能获得更多的中间产品技术,本地企业的投入产出率就会提高;反之,外资聚集水平越高,内外资竞争越激烈,技术溢出风险越大,外资企业为控制技术溢出而进口中间投入品,本地企业通过模仿获得更多的是终端产品技术,不一定能提高投入产出率。行业集中度越高越可能阻碍内资经济增长绩效的提高,原因可能是行业集中度越高,行业内人力资本流动越少,如果人力资本单向流向外资企业,则会降低内资经济增长的绩效。另外,行业集中度越高意味着竞争越弱,而竞争对FDI技术转移与扩散有两方面的影响,一是如上述所说竞争弱有助于FDI的技术转移和扩散,这可能在外资企业是技术领先者的情况下发生;二是竞争弱也可能不利于FDI的技术转移和扩散,这可能在内资企业是技术领先者的情况下发生,外资企业的进入主要是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和生产要素,本地企业不仅没有技术可以模仿学习,反而因技术人员流失而降低经济增长的绩效。
第三,外资参与程度反映的溢出效应和其他溢出效应对内资经济增长绩效的影响具有明显的差异。具体分=三种情况进行说明,第一种情况是内资企业技术能力相对于外资企业较低时,即外资企业技术水平较高,外资的进入产生的竞争促进内资企业模仿学习外资的技术,即FDI参与程度反映的溢出效应与外资企业生产本地化反映的技术转移与扩散趋近时,能提高本地企业的投入产出率。外资的进入产生的竞争迫使内资企业选择引进技术等路径而不是模仿学习外资的技术来提高技术水平,内资企业获得的是终端产品技术或某一中问产品技术,生产终端产品的中间投入或生产中间产品的零部件则可能依赖于进口,FDI参与程度反映的其他溢出效应即非模仿学习效应对内资经济增长绩效产生负面影响;内资企业获得的是完整的产品生产技术,中间投入品不需进口,对内资经济增长绩效的影响也可能是正面的,因此FDI参与程度反映的其他溢出效应对内资经济增长绩效的影响是不易观察的。第二种情况是内资企业的价值增值率相对于外资企业较低时,外资企业的价值增值率即生产本地化程度高,外资参与程度越高,本地企业通过模仿学习就容易获得更多的中间产品技术,FDI参与程度反映的溢出效应与外资企业生产本地化反映的技术转移与扩散同样是趋近的,有助于提高内资企业的投入产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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