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债务危机发生的直接原因是欧元区成员国自身的巨额债务和美国华尔街“助纣为虐”的投机行为,而深层根源则是欧盟失衡的经济结构和难以为继的高福利体制。其中,失衡的经济结构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区域经济发展失衡,德国、法国等两个大国的经济实力相对最强,自然成为欧元区的核心国家,其他国家越来越沦为核心国家的附庸;其二,欧洲央行只掌握货币政策的制定权,财政政策仍然由各成员国自行制定。各国往往基于利己的考虑来制定自身的财政政策,而不会考虑因此给其他成员国造成的影响。如果各国经济发展严重失衡的状况不缓解,欧洲财政危机爆发就几乎是无法避免的。②当边缘国家相信“出现财政危机时,核心国家必定出手相助”的话,就更倾向于不负责任地实施赤字财政政策来刺激经济复苏。再加上金融监管一直是由各成员国自行进行的,欧元区也缺乏统一的跨国金融监管合作机制,因此,大大削弱了欧洲央行及早发现成员国的债务数字造假、信用违约掉期买卖③以及做空欧元的行为的能力。那么,是否有必要建立更严厉的财政纪律呢?
自欧元发行以来,欧盟失衡的经济结构至少已引起三次欧盟内部的政策危机。欧元区也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进”是指解决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介开决策的二元结构,制定欧元区的统一财政政策;“退”是指对公共财政状况极其糟糕却不积极采取任何措施的成员国建立欧元区的退出机制,以强化财政约束规则的约束力。由于欧盟一直奉行成员国政府间协调的原则,而缺乏中央集权式的政治管控或问责制度,成员国可以“有福同享”,却不愿“有难同当”。解决欧洲债务危机主要有三种思路:其一,实行紧缩性财政政策、削减财政赤字,这就意味着要削减社会福利项目和养老金的规模,社会风险和政治代价都很高。其二,推动欧元大幅贬值,提高危机发生国的经济竞争力,等到经济恢复增长后,危机发生国的偿债能力自然会加强。然而,受到全球金融危机影响,核心国家主张提高欧元的存贷款利率来抑制通货膨胀,危机发生国希望欧元贬值的诉求根本无法满足。其三,欧盟央行增持危机发生国的债务,但这种做法很难奏效,根本原因在于欧洲央行不具备财政一体化的基础和令人信服的经济实力,因此,市场更加相信经济实力最强的德国和法国可以帮助各国度过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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