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种二重性在特殊的华人身体的面孔、习俗以及言语方面一次次地将自身展现无疑,这表明,华人的二重性作为一种观念上的形象(同时标志着过去和未来、种族上的原始与现代、忍辱负重以及终结这种冷漠的可能性),通过赋予一种拟人化的形式而让人明白易懂。作为一种亚洲化形象的体现,或者从更广义的意义上说,作为一种亚洲化身体的表现,已经将这种形象作了归类,这就意味着一些美国人正在感受到来自一种身体化的、人类标记的可视化二重性的威胁。或者也可以说,作为在一种身体化的可视化二重性的表现,人类标记通过某些亚洲化的定义——过去与未来、动物与超人——而得以展现。
尽管有观点认为华人“神秘莫测”的看法增加了对于华人的面孔(呆滞的)或语言(费解的)的这种主观性的表面现象的不确定性,而更确切地说,由华人所造成的这种再现方面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与对种族和文化上的他者类型的遭遇一起,如此持久地构成了(或者说被塑造成)关于劳工、全球化或者现代化的那种复杂而又多层次的问题。比方说,明恩溥很早之前就在《中国人的气质》一书中说到:“有一幅版画,画上是一棵橡树,但是看画人却被要求在橡树的轮廓中看出拿破仑的侧面像来,他正颔首抱臂,站在圣赫勒拿岛上。起先,看画的人无论怎样盯着它看,往往都看不出任何侧面像来,会觉得这种说法纯属牵强附会,然而那个侧身像一旦被人指明,再看那幅画却仍旧看不出拿破仑来,倒是不可能的了。同样的道理,在中国看到的许多事情并不是一开始就被注意到的,而一旦被注意到,则会永远不忘。”(《中国人的气质》,11-12页)。跟拿破仑像和橡树轮廓一样,中国人从表面上看是模糊不清的,今天是这么长相的,明天又换成了另一种长相,这就使得那些美国的观察者们有了这样的一种看法,即,那些可能经常是画中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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