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篇碑文充满了纵横捭阖的历史感,并不是完全叙述移民史,而是时时和宏大话语对接,同前面日常生活口述史眼光向下的民俗记忆生成过程不同,这里呈现出眼光向上的融入过程,也是一种由内向外的历史建构方式。先辈们本性心善好客,善纳来友,招诱来客户,逐渐增加定居户数量,村庄规模不断扩大,加之村民对被管辖和民俗的不适应,民众渴望另立村名,由于先辈的不断努力和政府的支持,愿望最终得以实现,新中国成立后重新命名为新安庄,在县版图上有了新安庄的一席之地。
移人民村百年华诞是社会中的公共民俗事件,是充满了复杂意义的“表演场境”。移民村刻碑事件表现了移人民对村落百年历史生活的珍贵回忆,我们在解读新安村历史变迁进程时,能够感受到他们面对历史洋溢着的喜悦心情和规划新农村发展的宏伟蓝图,这无疑是移人民新时期民俗功能的又一次提升。山西移人民巧妙地和主流话语对接,完成民俗认同和归属感的地方化进程。可以看出,山西移人民的百年历程,凝结了几代人的辛酸与付出。民俗在一次次社会变迁中彰显意义,移民民俗变迁由小到大、由微观到宏观、由被动适应到主动建构,民俗的历史意义和当代价值在移民村发展的百年进程中得以彰显。
因灾荒而逃难的移民经历是每个移民村深刻的社会记忆,有亲身经历移民逃荒生活的老人回忆,有耳濡目染家庭回忆长大的第二代、第三代移民。
从山西移人民村落调查看,民俗记忆成为移人民村落生活方式重构的组成部分,既包括迁徙历史记忆,也包括现代纪念回忆。民俗交融的层次是互构和生长的,民俗记忆与社会认同是多元和多层次的,也是地方社会结构化的一部分,移人民在不同历史社会环境下重构“民俗”内涵,民俗是可以被讲述的,是衔接历史和现代的村落要素,如移人民村百年庆典活动,将移人民迁徙经历的历史叙述、民俗情感,表达为现代新农村建设话语。
一个良性互动融人的移民村落社会网络的形成,其内部关系的建立主要依靠共通历史记忆的生长,或者说文化自我的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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