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揭秘与守秘
《身体课》一开始便出现了家庭危机,引出了悬念白瓷女裸体塑像和讪讪笑意,笔锋一转叙述三十年前“文革”旧事。这是接触一个故事核心的开始,这部小说的核心就是康美丽所守护的内心深层的秘密。在前面我们对人物设置一体两翼的形象描述中,我们知道“一体”是康美丽、塑像、陶纯三人的故事。“两翼”就是林解放和林茵所连接的故事。在这三个故事圈中,很显然第一个是主题,一切围绕它来论述的,至少在叙述层面是如此进行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康美丽内心的秘密是未知秘密,没有人知道。林解放与刘苗苗、郝媛的关系对妻子和女儿来说是已知秘密,只是没有公开说明。林茵与冯六六的关系对陈青来说也是未知秘密。冯六六、陈青和其他人的关系对林茵来讲同样是未知的秘密。陶纯对所有人而言,深层次上恐怕都是未知的。至于他的详细资料,作者在最后一章才写到。
相对于整部小说,读者就是一个揭秘者,一系列的疑问引诱着读者前行去解开谜底,比如塑像是怎么回事?怎么出来的?康美丽和陶纯之间有什么关系?林茵对冯六六的性与爱真是分开的吗?为什么作为真正男朋友的陈青叙述如此之少?康美丽为什么被这一丝笑意影响一生?康美丽为什么要离婚?林解放和刘苗苗的关系即友谊加性是否真的存在?郝媛到底爱不爱林解放?陶纯为什么按照康美丽的身体塑像,他对康美丽仅仅是艺术想象还是本能冲动,或者哪点更多一些?夫妻生活、男女爱恋、婚外情、家庭关系应该怎么去处理?等等疑问总结到一点上,就是文章的主旨:如何认识我们的身体?
然而,故事中的人物尤其是康美丽更像是守密者,一点点地慢慢地吐出来与我们读者分享,所以小说是一个充满了抗拒的场所。尤其是康美丽心中的秘密,我们知道是什么,却无法真正地想明白是为什么。作者扮演了一个比较特殊的角色,作者一方面叙述故事,另一方面又做出议论,讨论人物和情节。好像是与读者一个阵营,似乎向读者揭示这其中的奥妙,殊不知,我们都在作者的叙事圈套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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