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你的远行，我就痛苦、焦虑；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否会像你那样做；我想说的就这么多。要阐明最后几句话所包含的全部意义，可能太冗长了，但你理解起来毫无困难。我从来不主张你作一次这么远、这么危险的旅行；我的内心不是很肯定它的用处；它更倾向于否定它而非肯定它；但如果你决意如此，我的内心将顺从你，并无痛苦和怨言。我善良亲爱的朋友，愿神陪伴你，愿他让我们重逢于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光。随着生活阅历的丰富，我越来越以一种我过去认为仅仅是源于年少时的狂热的观点去看待人生：人生是一个平常的东西，其价值在于人们只是利用它来完成责任、为人们服务、使自己在人们当中居于一席之地，仅此而已。
此刻，内心的忧伤折磨着我的生活，让我饱受打击，只有在这些思想中我才能找到少许振奋灵魂的动力。亲爱的朋友，这些思想也是你的，是有关我们的生活的思想；这些思想在我们的友谊中不断发展，我们拥有它们，某种方式上说，它们已经融人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所能孕育出的最柔和的情感中。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的好朋友，请你放心，我的灵魂会完全与你在一起。不管我们对某某问题的“想法”如何不同，请你放心，我们的“情感”将永远是一致的。请你相信，你高尚的情感、慷慨而无私的决心总让我颤栗，如果我有幸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也有这样的决心，那么不管结果如何，我相信会为此全力以赴，做你赞成的事。唉！如果在这个充满自私和可耻行径的现实世界之外，人类的精神不能建立另一个公正、勇敢——总之，一个美德可以自在呼吸的世界，那么生活该是多么卑微、冷酷、凄惨！但是，这另一个世界，我们只能在像你这样的少数人的灵魂中才能找到其因素。
关于我自己，我没有任何新东西要说的。我总是以一种最痛苦的方式躁动不安。我想回巴黎，但我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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