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长壮大
成吉思汗出生于蒙古大草原斡难河畔的蒙古毡帐中,其出身充满了传奇色彩。据说,成吉思汗刚出母胎时,右手就紧握一个血块,头上还有神光。当时成吉思汗的父亲即泰亦赤兀惕部落的首领也速该刚从塔塔儿部的战斗中胜利归来。见到自己的儿子非同一般,异常高兴。因为在这次战斗中,也速该俘获了塔塔儿部一个叫铁木真兀格的首领。为了纪念这一战功,也速该按照传统习惯就给他的新生儿取名铁木真。
12世纪初,蒙古大草原上散居着众多的蒙古族部落,为了争夺全蒙古的最高统治权,各大部落间争战不休,草原上弥漫着血腥和仇恨。在冤冤相报的仇杀中,也速该一家未能幸免于难。大约在1170年,也速该被仇家塔塔儿人毒死,留下了词额仑和六个年幼的孩子,当时铁木真的年龄最长,也只有9岁。由于失去了也速该的保护,铁木真一家经常受到排挤。最终,心狠的泰亦兀惕部族人还是抛弃了他们。词额仑一家被迫在斡难河畔流浪,从此,铁木真开始了艰苦的童年生活。
蒙古草原的生存条件非常恶劣,一个寡妇带着七个年幼的孩子,生活的艰苦程度可想而知。为了使孩子们不至于饿死,词额仑像原始人一样到处摘野果、挖野菜。她肩负着蒙古男人和女人的双重责任,她的身影奔波于斡难河流域的草原和大山之间,这位伟大母亲钢铁般的意志使这些孩子奇迹般地安全存活下来,并一天天长大。这种结果完全出于泰亦兀惕人的意料之外。为了防止也速该的孩子长大后报仇雪恨,他们决定斩草除根。于是他们开始了险恶的谋杀行动,在这次追杀中,铁木真没能逃脱,不幸成了泰亦兀锡人的俘虏。可能处于对当年也速该的敬畏,他们没有立即处死铁木真,而是给铁木真带上木枷,由几个蒙古士兵轮流看管。
在一个闷热夏天的傍晚,泰亦兀惕人在斡难河畔举行盛宴,看管铁木真的只有一个身体瘦弱的年轻士兵。机敏的铁木真想出了一个逃跑的方案。午夜时分,喝得醉醺醺的泰亦兀惕人沉沉地睡着了。机会来了,铁木真乘那个看守的年轻人转过身的一刹那,双手捧起大木枷,准确地将其击倒在地,拔腿就往外跑。泰亦兀惕人知道铁木真逃跑后,立刻集合队伍分头进行搜索。在铁木真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叫锁儿罕的泰亦兀惕牧民冒着生命危险,将铁木真藏在了自己家的羊毛车里,才使铁木真脱离了危险。
前文已经说过,铁木真是家中的长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肩负起家庭的重担,从小就表现出勇敢机敏的领导才能。一天,铁木真不在家的时候,家里仅有的八匹良马被草原上的盗贼抢走了,马是草原民族的生命,马的被抢对铁木真一家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少年铁木真依然决定将马追回来,他骑上家里剩下的唯一一匹劣马向盗马贼的去向奔去。铁木真跑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傍晚才找到被盗的八匹马。经过一番波折,铁木真最终将这八匹马夺了回来,当词额仑一家看见铁木真地带着八匹马安全返回的时候,不由得热泪盈眶。正是草原这种近乎残酷的生存环境,把铁木真磨炼成一个钢铁般的人。以后的事实告诉我们,这种不同寻常的生活经历成了铁木真之后统一蒙古、征服世界的宝贵财富。
转眼间,铁木真已经18岁了,按照蒙古人的习俗,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铁木真9岁时候就和吉刺部德薛禅的女儿孛儿帖订了婚约。9年后,铁木真来到了吉剌部德薛禅家,德薛禅看到铁木真高大魁梧、英俊潇洒,就放心地将女儿嫁给了他。
铁木真和美丽的妻子孛儿帖生活得幸福而又甜蜜,但好景不长,一天清晨,仇敌篾儿乞部人三百名精锐骑兵在其首领脱里脱的带领下发动了突然袭击,包围了铁木真的营帐。孛儿帖被篾儿乞部人掠回了大营,铁木真侥幸逃了出来,悲愤交加的铁木真对天发誓要消灭篾儿乞部。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夺回自己心爱的妻子,他想到联合他的安答札木合和义父王罕的部落。
铁木真11岁时就与他一起玩耍的札木合结为“安答”。按照蒙古人习俗结为安答即成为义兄弟,是生死之交。此时铁木真有难,札木合义不容辞。王罕是克烈部的首领,这个部落是当时蒙古草原上最大的部落。王罕与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非常要好,也曾结为安答。铁木真结婚后曾送给王罕一件珍贵的黑貂皮袍,王罕非常高兴,收铁木真为义子。这次铁木真有求于王罕,王罕爽快地答应了,并许诺帮他复兴也速该当年的部落王国。
1182年,铁木真与王罕、札木合联合出动四万骑兵,对居住在尔浑河、色楞格河下游一带的篾儿乞部发动大规模进攻。这支联军由札木合统一指挥,王罕的两万骑兵作为右路,札木合的札答兰部骑兵作左路。晚上四万多名骑兵在月光下乘木筏抢渡勤勒豁河,突然袭击了毫无防备的兀都亦惕氏人。数万骑兵呼喊着,从四面八方冲向篾儿乞部大营,他们见篾儿乞男人就杀,见女人、孩子和财物就抢,见蒙古包就放火。脱里脱的营地一片混乱,火光冲天。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篾儿乞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克烈部和札答兰部人的包围圈中,抱头鼠窜,哭喊声、求救声、战马嘶鸣声响成一片。
在这次军事行动中,铁木真成功地解救了自己的爱妻孛儿帖。札木合、王罕联军几乎完全消灭了篾儿乞部的兀都亦惕氏族,掳掠了大批妇女、儿童和牲畜,抓到大批篾儿乞男子做奴隶,他们满载而归,返回到各自的营地。
经过这次胜利,铁木真的威望和地位得到了提升,越来越多的蒙古人投奔铁木真而来,他的部落力量也愈来愈强大。和札木合部落共同生活了一年半后,铁木真不辞而别。他率领着上万人马,从斡难河中游迁回到怯绿涟河上游的桑沽儿河畔,安营扎寨,放牧畜群。铁木真勇敢果断、布施仁义的好名声传遍了整个草原,更多的人向铁木真投奔。大约在1183~1184年间,28岁的铁木真被乞颜氏的几位贵族和各部首领推举为可汗。随后铁木真设立军政机构,委任官吏,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乞颜部的统治。
铁木真的迅速崛起让札木合不安。札木合本来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他一向嫉妒铁木真的才能。他无法容忍铁木真比他强大。为了确保自己在草原上的地位,1191年,札木合联合铁木真的仇敌泰赤乌部、塔塔儿部等十三部三万骑兵,向铁木真的营地发动大规模进攻。铁木真把本部人马编成十三翼,与之对抗。两军会战于答兰巴勒渚思之野。初出茅庐的铁木真缺乏战争经验,结果战败,几位部将受伤,不少人被俘。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十三翼之战”,它是成吉思汗一生中指挥的六十多场重大战役中,唯一失败的一次。
为保存实力,铁木真将余部主动撤退到斡难河畔的哲列捏狭地休整。他不想过多计较与札木合“十三翼之战”的失败,只是大力地发展自己的亲信,积极笼络草原上的各大蒙古部落。铁木真逐渐在草原上树立起自己的威望,许多人投奔到他的麾下。
1129年,铁木真决定联合克烈部与金国军队夹攻塔塔儿部,铁木真对塔塔儿部充满仇恨,因为正是塔塔儿人毒死了他的父亲,使他早早地就成了孤儿。为确保作战胜利,铁木真再次请义父王罕出兵相助。铁木真与王罕会师后,沿斡难河谷东进,直逼塔塔儿人仓促搭成的营帐。蒙古骑兵和克烈骑兵轮番冲击,很快就攻破塔塔儿人的营寨,杀死他们的首领篾古真薛兀勒图及其无数部众,缴获不少战利品。塔塔儿人除少数漏网之外,余部不是被杀死,就是当了俘虏。消灭塔塔儿部的战役圆满成功,铁木真率军凯旋而归。
铁木真回到大营时,惊奇地发现,在他率领大军剿灭塔塔儿部的时候,主儿勤氏部趁机袭击他的营地,并将其洗劫一空。愤怒的铁木真率领大军马不停蹄地追击主儿勤氏。两军战于阔朵额阿剌勒附近的七道岭。主儿勤氏不堪一击,大部缴械投降。首领撒察别乞和泰出率少数亲信家眷狼狈逃入帖列秃山口。余怒未消的铁木真决定不留后患,挥师冲进帖列秃山口,缴灭了余下的主儿勤氏。
经过这两次重大胜利,铁木真不仅积累了宝贵的作战经验,而且扩充了队伍,培养了一大批人才。铁木真已经具备了统一蒙古草原的实力,一场波澜壮阔的统一战争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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