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在华沙感到越来越难受、越来越不自在,尤其是在他去柏林、维也纳、布拉格、德累斯顿和布雷斯劳举行了巡回演出之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到这首新协奏曲首演后就离开波兰。“我计划在维也纳住上两个月,然后从那里去意大利,整个冬天就可以呆在米兰了。”这个计划只实现了一半。“我上星期三与四重奏组一起排练了这首协奏曲。虽说我在一定程度上感到满意,但这种满意远没有到全部的地步。大家一致认为终乐章最具吸引力(而且也最容易演奏)。与乐队合奏时情况会如何?排练时间定为星期三,我到时候再告诉你。我明天再与四重奏组合练一次。一切结束后我就会离开。……可是在这种什么地方也无法吸引我的时刻,我该去哪儿?”但是音乐会的准备工作一拖再拖。“你无法想象这种无可奈何而又无可避免的等待让我感到多么无聊。与乐队排练了第二协奏曲后,公演的时间终于定在了下星期一。……我一方面对这场演出并没有翘首以盼的心情,另一方面又很好奇,想看看听众对这首协奏曲会有什么反应。我认为大家都会喜欢回旋曲乐章。索里瓦当面对我说:‘这首曲子会让你功成名就。’库尔平斯基称赞这首作品的独创性,而埃尔斯纳则称赞它的节奏。”<br> 1830年10月11日的这场音乐会(康斯坦齐娅·格拉多科美斯卡在这场音乐会的下半场演唱了罗西尼的歌剧《湖上夫人》中的一首谣唱曲)是肖邦在波兰的最后一次公开演出。“我丝毫没有舞台恐惧感,整个弹奏过程仿佛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一切都很顺利。音乐厅座无虚席。音乐会的第一个曲目是戈尔纳的交响曲,然后便是本人弹奏的e小调快板乐章,仿佛是在施特赖希三角钢琴上自然流淌出来一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然后便是柔板和回旋曲。……如果索里瓦没有不厌其烦地将我的乐谱带回家进行分析,如果他没有采用使我无法凌驾于乐队之上的指挥手法,那么我真不知道昨天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这也是我第一次与乐队合作得如此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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