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西结合的路子走过来,您的个性化探索好像比较注重传统笔墨。
传统的东西是很宽泛的,一下子要、把它说得很深确实有一定难度。因为我是一搞实践的,不是搞理论的。我有个最基本的特点,就是狠抓传统的笔墨,特别是用笔。这是一个最核心的问题。所以,不论是搞写生也好,搞西画也好,我这些年一直都不是按素描的办法,而是用笔墨的办法来解决的。实际上,我在学校的时候,素描也画得挺好的。但是我感觉,很多学过西画后再画国画的人,对西画的素描往往是摆不脱,结果束缚太大。这是一个普遍的问题,我个人确实比较注重笔墨。
崔老师,说到这个问题,当时肯定是和大家一样接受美院式的教育。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写生中去注意用线、用笔墨,而不是用素描的办法7
可以说一开始就是这样。因我从小在西安成长,对传统的东西比较喜欢。受我家庭的影响,我父亲那时候写字也很好,也教我学书法,包括看《芥子园画谱》。刚
-解放那时,我对西安的一些国画展览都很喜欢看。所以对传统的东西感情是很深的。解放后的教育是一个西画的教育,特别是引进苏联的那些东西以后。我当时报考美院,实际上还想过考油画,不过因为之前传统的东西接受得很多,不能割舍,最后还是选择了国画。我上学时看过一些文章,其中有的就认为中国画的用笔就是要把素描的东西割掉,这是一个主要问题。我记得在美院学写生,那时带我们是罗铭,罗铭原先是和张仃,李可染在一起,然后就到西安来了。罗先生那时候也经常讲一些有关黄宾虹的事,因为他接触过黄宾虹。他也讲中国画写生要笔墨,不能把素描带进去。罗先生本人的写生也还是做得非常好的,所以我这几十年不论是写生也好,创作也好,一个中心思想就是要练笔墨,再有就是要摆脱素描。这点我和一些人的看法不一样。有的人就说这个素描把人学坏了,我不认为是这样。我认为,你把素描中对于国画有益的东西引进来还是很好的。比如说,素描它讲整体关系,国画也要讲整体结构,这是国画从传统走向现代很关键的一个问题。素描讲从整体到局部,再从局部到整体,我画画也是这样。我觉得,这里和素描完全是相通的,它没有矛盾,有矛盾的是具体办法,比如西画素描要画明暗、画光线,这个用在国画就不好了。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明确的:
崔老师的笔墨是贯彻始终的。我之前采访了解到,在北京当代山水画坛,许多人都认为崔老师在绘画语言上是做得非常出色的。首先说,您的画是纯粹的中国画笔墨语言。第二,其中也有自己的个性特征,很有力度。人们觉得您的绘画语言是第一位的,甚至比意境更突出,您自己是这样感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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