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核心。德拉克洛瓦是法国驻北非外交使团的一员,他进一步拓展那些随拿破仑到埃及的法国画家的传统,这样,他的身份就与殖民政治结下了不解之缘。通过《阿尔及利亚妇女》(且不论这个场景是有意安排的),他进入了阿尔及利亚住宅,这使人想到法国对阿尔及利亚的征服。有许许多多绘画、素描沿着《阿尔及利亚妇女》所开创的艺术道路表现了阿尔及利亚人的住宅,但是将住宅空间传播得更广、更有效的还是摄影。摄影师利用城市的复杂地形,从多个角度拍到了住宅的外部:从海上看这座城市、从高处俯瞰海,这样整个城市结构就一览无余了。摄影师又把镜头对准了街道,以此来表现一排排的房屋,在这些照片中却鲜有房屋正面的局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当地”居民也被拍了进去,这样就给这些照片增加了更多的真实感。然而,进入内部却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即把摄影师的作品降格为被法国占领并作他用的住宅。对内部的观看依然不多,而且越来越少,表现终于变成了一种模式:庭院一角。这个地方被一再拍摄,庭院就是住宅的中心。从建筑的角度看,这个部分很别致,相对而言又易于拍摄,而且经常还有几个人在那里摆着姿势。表现院角的作品很快而且永久地传递出这样的信号:这是法国统治下的阿尔及利亚。
庭院是最重要的住宅空间之一,也构成了家庭生活的中心。在庭院里,家庭成员们一起劳动、交际,所有主室的门都是敞开的。在阿尔及利亚的语境中,庭院与其功能、意义很少发生联系,对于法国人来说,庭院变成了“再现性空间”。亨利·列夫威尔(Henri Lefebvre)的解释是“直接经过院子的图像与符号……这是被统治——因此也是被动经验——的空间,想象力试图对这个空间进行改变或挪用。它覆盖了实际的空间,并符号性地利用了它的物品”。这样,阿尔及利亚人的住宅就被相片传递到了宗主国的想象中,也提升了关于法帝国权力的集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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