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语法的问题和她的经历有关,她陷入了沉思,一种表面上看起来悲伤的沉思。想必是她正在思忖她当初的决定是否明智,正是当初的决定导致了她现在的生活,造成了这样的结果。<br> 距离伦敦40英里,在北威塞克斯一个偏远的地方,在繁华的艾尔德伯力克姆镇附近,坐落着一个美丽的小村庄,村里有自己的教堂和牧师寓所。她对这个村非常熟悉,但她的儿子却从没去过。那就是她的家乡盖米德村。在那里发生了与她现在的境遇相关联的第一件事,那时她还只是一个19岁的姑娘。<br> 她十分清楚地记得这件事,那是她微不足道的悲喜剧的第一幕:她崇敬的丈夫的前妻之死。事情发生在一个春天的傍晚,她现在已经成为他妻子多年了,而那时她只是牧师家中的客厅侍女。<br> 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女主人死了。她在暮色中动身去看她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的父母,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他们。她打开那扇白色双开式弹簧门,向树林方向看去。高高的树木遮住了傍晚天空苍白的光亮,一直向西延伸开去。这时她认出了站在树篱中一个男人的身影,尽管并没有太多惊讶,她还是故意显出惊讶的样子调皮地说:“哎呀,萨姆,你可把我吓坏了!”<br> 萨姆是个年轻的菜农,她和他很熟。她把刚刚发生的事儿详细地告诉了他,他们默默地站着,两个年轻人,同一种庄严、平静达观的心境,这种心境通常是当悲剧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但却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有的。不过,这还是影响了他们俩的关系。<br> “你现在还会留在牧师家里么,就跟往常一样?”他问。<br> 她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噢,对——我想是这样!”她说。“一切都会和往常一样,我想?”<br> 他陪在她身边向她妈妈家走去。一会儿工夫,他就悄悄地搂住了她的腰,她轻轻地把他的胳膊拿开了,可他又一次搂住了她的腰,这一回她没有拒绝。“你看啊,亲爱的索菲,你还没拿定主意你是不是继续留下,也许你想有个家,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家,尽管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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