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不过慢了一刻送到,污袖也是才刚不小心沾上的,我已罚了人,您别再为难人了。”随着主子一进房后,恭卉马上说。
“不过是打了几板子,能算罚吗?”永磷清清冷冷地笑着。
“屁股都皮开肉绽了还不算罚,您太严厉了!”她不平地抿嘴。
外头都道,她是贝勒府里的母老虎,人人惧她如鬼神,说她洁癖成性,难以与人亲近,又说她刁钻难搞,有虐人癖好,宛如蛇蝎美人,殊不知……
“照我说,像这样行事不严谨的奴才,该要抄家,又或者打瘸他们的腿,才能让他们终身受教,莫再疏忽大意,脏了我的眼,误了我的事!”他俊美的脸庞在慵懒中笑得狠戾。
这才是永磷的真面目,一个有严重洁癖,稍不如意就将人整死的家伙!
这些年她帮他“除尘灭菌”,因若稍有东西脏了他的眼,他就想置人于死地,为了救人,她常挡在前头先他一步罚人,让他发不了脾气也下不了手段,所以外人见她严厉,将她当成豺狼虎豹,殊不知这黑锅她是背得冤枉了。
恭卉恼怒地憋着气回话,“这些年若照您说的做,这贝勒府转眼就要成了停尸间,谁还能好端端地活着伺候您?”
他挑眉瞥她,似笑非笑。“你这话不实在,我对你可不薄,至少这些年你犯了不少错,我都没拿你开刀,若有心,你不早已粉身碎骨?”
她暗自呻吟。他所谓的犯错就是不小心打破杯子,或者在身上沾了块污渍,再不然就是弄皱了他的衣物吧?若这些事得以死谢罪,她是早该死上千千万万回,可她没死并非因为他的厚待,而是因为他找到了另一种方法罚她。
“是是是,贝勒爷说得是,您对恭儿的恩德有如滔滔江水永不止息,恭儿谨记在心,没齿难忘,至少今生感恩图报,会一辈子供您使唤。”她低着头,用求饶的语气说。
可这话听在永磷耳里,就成了挖苦之词,他立即细眯起眼。“你过来。”
她一惊,低着头,瞪着眼瞧着地上。糟了,惹恼他了,在进房前就警告过自己遣词用字要小心,结果还是没管好自己的舌头,这下……
“贝勒爷,现在是白天,况且您昨几个晚才……”
“昨晚如何,不就都是昨晚的事了?白天又如何,又不是不曾有过。”他态度轻佻到令人想磨牙。
“可是……可是您还没用早膳……”她眼珠子转向进房前奴仆就已布好的一桌子膳食。
“可以待会再吃。”
“待会就冷了!”
“冷了也罢,横竖我胃不饿,饿的地方另有他处。”他笑得邪魅。
“又饿……昨晚已经三回了不是吗……”说着,她小脸红透,艳丽无双。
“不是说了,过去的事别再提。”永磷索性起身走向她,看准她光洁的右耳,凑上前,轻吻着,她身子立时起了一阵颤栗。
“不……”
“不要?”他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些年来这句不要你说过多少回了,哪一回真能不要?”他再咬一口,她微微痛缩了一下。“还是你这就叫欲拒还迎,猜测我喜欢这味,用这方式来留住我的胃口?”
“不,我没想过留住,倘若您有其他胃口,恭儿并不反对,也决不留人。”
闻言,他沉了呼吸,表情有了转变。“是当真不在乎……还是料准我好沽,不轻易换女人,以免弄脏我的身?”他伸指在她的肩嵌内勾出她的内兜系线。
“……您找的都是好人家的女人,怎可能会脏污您的身子?”她黯然地说。
自个儿不过是他其中的一名玩物而已,其实说穿了,她跟他养在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没有两样,他现下说的这些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是吗?”他冷笑。“可偏偏你就是我由妓户里买回来的,你是我身边最不洁的一朵野姜花,而这朵花还在我身边一开开了五年。”语带讽刺。
恭卉闭上带着复杂神情的眼睛,似乎早习惯他带刺的说话方式。“我这朵不洁的野姜花您随时可以摘除,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以。”
“是吗?事情有这么简单容易?”永磷倏地手一扯,技巧高超地将她的内兜直接扯出,但外袍无损,内在春光一片。
她咬着唇不发一语,只感觉身体直接贴在外衣上,外衣粗糙的触感,摩擦得让她起了疙瘩。
他勾唇冷笑,用洁净无垢的大手按揉着她的裸肩,下一瞬,手掌带着羞辱意味地向下探去。“问题是,你的表现告诉我,你也想要我,这骗不了人的。有种花象征热情,称仙人掌,你就像带刺的仙人掌,热情又危险……”说着,撕开她的外袍。
细嫩的肌肤乍然接触到冷冽的空气,让恭卉冷缩了一下,她气愤地望着他。“也有种花的花语叫节制、节欲,杜鹃花的寓意不知贝勒爷听过没有?”这随心所欲的恶霸!
盯着她,永磷双目不再冷然,伸出手拉住她。“你口舌越来越伶俐了,是让我给宠的吗?”她肤如凝脂,一如五年前第一次所见时的粉嫩撩人。
“是让您给逼的。”她的脸克制不住地发烫起来,别过头不敢再看他。
“逼?我将整个贝勒府都交给你管了,你督促不周,让下人连连出错,还不许我亲自处置,既然如此,你就该替他们承担后果,不是吗?”
“哼!”她恨恨地瞪。
永磷低笑,特爱见她发恼的模样。
他似有若无地勾唇,眸光始终意味深长,伸出一指勾勒着她的曲线,撩拨着。
“你知道吗?我最爱你这身肌肤,就像一块上等的油脂凝结后一般细腻,让人爱不释手……”他吻上她白净的颈子,她想避开,但已有一只手掌圈住她的后颈,让她无从闪避,只能任他在她洁白的颈项上放肆,也任自己的心怦怦然的,平静不下来。“还有……我也爱见你伶俐的笑容,美极了……”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有时可以对她极为温柔,可下一刻,却又可能变得冷酷无情。
若不是她太清楚这张诱惑十足的脸庞后是个怎样邪恶的灵魂,或许她会情不自禁地爱上这薄凉的家伙,误会他真对她有什么迷恋。
像是要印证她所想不假,永磷的吻瞬间转为侵略,手也加了力道,几乎拧痛她的肌肤。
这是个惩罚的爱抚,惩罚她的不逊,惩罚她的多管闲事……他喜欢别人犯错,喜欢这样罚她,这样让她生不如死。
她抗拒不了他,总是无力抵抗,只有接受,只有迎合,只有付出自己。
“贝勒爷……”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她脸泛红潮喘息着,像在天堂。
“恭儿,你真是我身边最好的女人,这让我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遇见你。”
她身子顿时一僵,潮红尽褪。
总是这样,天堂之后,他便会立即让她看清,地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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