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杜德诠:“任何话都可以开诚布公,既然问题是针对飞飞,飞飞当然应该听;如果有问题针对我,也该让我知情。”
虽见杜德诠说话时额上已暴青筋,颜青梅也是一时脾气上来,豁出去道,“如果您指的是我对飞飞作文的看法,那我在这里说明白,我是他妈,难道不能教育他?我教育他,不是有意跟您唱反调……”
杜德诠被“难道不能教育他”这咄咄逼人的句子激得耳朵嗡嗡作响,他厉声道,“你这是什么口气?这么对长辈说话你是怎么给你儿子做榜样的?”
其他人陆续从别处来到客厅。曾芹说,“大过年的这是干什么?”杜晓晗把目瞪口呆的飞飞引到别处去。杜晓红先是惊诧,随即倒有些欣赏地望向颜青梅,站在一边旁观事态变化。杜超钉在地上沉默无话。
杜德诠的厉声指责令颜青梅震惊,这个军阀竟当着全家人的面,当着她儿子的面这么训斥她,岂不相当于打她的脸?她转身离开客厅,进了自己的屋子,把门一关,没留意手轻手重,门撞在门框上,发出猛烈一响。
这砰的一声,将杜德诠的怒火一下点着。杜德诠对杜超吼道,“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命令掷地有声地甩出来,杜超却没立即执行,倒是曾芹上来竭力劝解。曾芹一劝,杜德诠鼓瞪的眼睛转向自己妻子,曾芹就闭了口。
这时候,颜青梅自己出来了,她说,“您不用为难杜超,他是被您吓怕了的。我自己出来把话说清楚。今天的事情我没什么不对,我刚才话没说完您就打断我,而且态度那么厉害,换了是您,您不生气?有话好好说,不能只要求别人不要求自己。我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我发现飞飞身上的毛病,不可以指出来么?不可以教导他么?”
颜青梅这席话,原是想理智地表达意见,语气却仍比平常要硬,因为一股气穿插其中。杜德诠不觉颜青梅理智,反觉她刁横。他问,“你没什么不对?你问飞飞‘跟谁学的’,不是有所指是什么?”颜青梅鼻子呼出的一声被杜德诠理解为一声冷笑,他语气愈加疾厉,“我们含辛茹苦教育他,功劳苦劳的都不说了,你不认可我们的教育,又不光明正大谈问题,这是什么品质?你不反思自己的问题,还把矛头指向别人,这是怎么做人的?再说你们平时关心过飞飞多少?你以为只有自己是个教育家,我们都是乱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要不得的品质?”
颜青梅脸都气绿了。她说,“我的品质要得要不得,我心里有数。我不知道是谁只认为自己是个教育家,我要说的是,飞飞的毛病,肯定有你们的原因!”
最后一句,她的手指伸出,直指杜德诠。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