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生怕他做出过激的事来。男人咬了咬牙齿。嘴角向上翘了几翘,往雪地里吐出一口清痰,舔舔干裂的嘴唇恶狠狠地说:<br> “算你狗日的走运,如果不是看着你穿着这身军装。我真想请你吃两把炒豆子。”<br> 我一阵尴尬,一时不知如何说话。但在转眼之间,我看到了他那条泛黄的军用棉裤,顿时壮了胆子。我伸手拨开了他的枪管,向他走过去,笑笑说:<br> “老兄,你不也穿着军用裤子吗?”<br> “正是这条裤子才救了你的小命。”男人收起铳。冷笑一声说。“这琴山怕是好来不好走的,如今既然来了,客气也多余,那就回琴山去吧。”<br> 屋子里有人出来,小媳妇模样,身穿蓝布碎花棉袄。<br> “走了,野人?”她向那人打着招呼,说话时还顺带看了看我。<br> 我也看到了她,她有些姿色,一双黑黑的眼睛,鼓鼓的胸脯从棉袄里突突地往外拱着。<br> “走了,何花,这就是日他新来的。”男人拍了拍我的背包。<br> “哦,野人,来了都是兄弟啊,你可……”何花站在门口说。<br> “行了何花,野人知道怎么做。”男人边说边去牵马。<br> 男人将那管粗糙的火铳斜挂在肩头,拍拍我的屁股就把我推上了那匹青马的背,自己折身也跨了上来,调转马头还跟叫何花的女人挥了挥手。大青马力气十足,随着男人一声吆喝。踏着厚厚的积雪,驮着我们突突地就尥起了蹶子,转眼就把镇子甩在了后面。<br> 来到一个山洼里,男人突地收住了缰,他命我跳下马去。我只好顺从地跳下来。男人双腿一夹,马儿竟突突地跑开了。<br> “这是啥意思?”我问。<br> “后面跟着吧,雪太深,它驮不动两个人,我可不能因为你亏了我的马儿。”男人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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