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去郊外游玩。<br> 有的人看见满地的小野花在草丛中闪烁,就像繁星在夜空闪烁一样;有的人呢,却只看见草丛中的牛粪。看见小野花的人,惊讶而喜悦;看见牛粪的人呢,却皱起了眉头,即便春天的阳光正和煦地照耀着她,那又怎样呢?她一开口,还是抱怨。<br> 一群人坐在咖啡馆的门口喝茶。<br> 一位年近四十的美女走过,所有的眼眸都随着她转动。结果呢,有的人看见的是那犹存的风韵,有的人却只看见那老去的年华。看见犹存之风韵的,嘴里发出嗟嗟的赞叹;看见老去之年华的,一张嘴,便是那两个字:装嫩。<br> 那么你觉得,在这两类人中,哪一类会活得比较快乐,哪一类会活得比较不快乐呢?在这两类人中,哪一类更容易去爱人,哪一类却不太容易去爱人呢?<br> 那更容易去爱人的,自然是前者。肯定是前者。<br> 前者因为有一颗欣赏的心,看见的总是优点;后者因为欠缺这颗心,看见的总是缺点。若是睁眼一看,看见的都是这个人的优点,自然很容易去爱这个人;若是睁眼一看,看见的尽是这个人的缺点,自然很不容易去爱这个人。<br> 但是,谁又没有优点,谁又没有缺点呢?人人都有优点,人人都缺点。即便是一个圣贤,也是不完美的,即便是一个只配下地狱的坏人,他的灵魂里也沉睡着一个好人。所以,问题不在于看的对象,而在于看本身。<br> 我刚开车的时候,因为生怕撞到什么,所以车子一启动,我就睁大双眼,开始搜索前面的路上有什么障碍物。’结果呢,我就只看见障碍物,看不见路了。比如路当中有块石头,但可走的地方仍然宽畅,我不走那宽畅的地方,却偏偏朝那块石头压过去。<br> 唉,想起我最后一次开车的惨状,就汗颜。那时,我还住在电视台大院里。有天上午,我去汉口办事,但是刚一出门,就把车灯撞了。总不能破着个灯去办事吧。于是,我就绕到修理厂换了个灯,然后走二桥去汉口。但在航空路的立交桥上,我又撞了。天呐,这回不单把自己的灯撞了,还把别人的灯也撞了。我晓得是我的责任,所以老实地赔给人家1000块钱。哪还有心情去办事呢?就下了立交桥,走一桥回家。也没直接回家,还是先去修理厂。小师傅操着河南口音问我:不是刚换的么?怎么又破了?我只好尴尬地笑。修理厂离电视台不远,我睁大眼睛盯着每个可能出现的障碍,结果,在离我住的那栋楼仅有百米之遥的时候,我又撞了。<br> 从那以后,我再没开过车。<br> 我是2001年的6月拿到的驾照,为了自身的安全和他人的安全,也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我一开车,他们就如坐针毡),到10月的时候,我就自觉自愿地结束了我的驾驶生涯。虽如此,我却因此明白了一个道理:注意力就是事实。<br> 也就是说,你注意什么,什么就会变成事实。就像我,我的注意力全在障碍物上,于是障碍就变成了事实,而事实就变成了阻挡。<br> 那么,我与人交往的时候呢?我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时候呢?是不是也会这样?如果我与人交往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人的缺点上,那缺点是不是也会变成事实?然后成为一种阻挡?以致我无法继续与人交往,至少无法快乐地与人交往?<br> 我想是的。如果我看人的时候,只看见人的缺点;如果我看世界的时候,只看见世界的问题,那么,我肯定无法快乐地与人交往,我也无法友善地与这个世界相处。至于爱,就根本谈不上了。<br> 但那些车技娴熟的司机却完全相反。有一回,我去机场,因为担心迟到,就请司机开快点。我抬眼望去,只见车,不见路。但是我坐的这辆车呵,却在车水马龙里自如地穿行,就宛如鱼儿在水里游动一样。因为司机的注意力全在前面的路上。他只看路,不看障碍物。<br> 那么,那些驾驭人生的技巧娴熟的人呢?他与人交往的时候,他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我想应该是吧。他看人的时候,注意力通常都在人的优点上,或是看优点多过看缺点;他看世界的时候,注意力通常都在正面的事物上,或是看正面多过看负面。所以,他能快乐地与人交往,他也能友善地与这个世界相处。自然地,他也能爱这个世界,以及这世界里的人。<br> 就如本杰明·富兰克林所说:那些感到幸福的人,总把注意力集中在有利的因素上……而那些感到不幸的人,所想的和所谈的,尽是相反的东西。<br> P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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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 刘醒龙
一直以来,情绪饱满、灵性毕现的作家就很有限,有思想力、有渗透力的作家就更有限。在这有限的作家名录当中,不能不提到华姿——精神临风而立的华姿,艺术圆转入神的华姿。因为她早就把信念当作灯盏捧在了自己的手里,把理念当作高度竖在了自己的眼前,把情愫当作花朵让它不断地盛开,把语言当作宝剑悉心地擦拭……
——诗人 谭延桐
华美与质朴并存于华姿的散文,成为意味深长的反合性呈现。
——文学博士 冯海
华姿对创作有着终极关怀的追求,并且在文本实践中不断地确认着自己的精神归属,注重于对精神价值的询问和探求,不论是诗歌还是散文,都体现着对人的大悲悯和大钟爱,对个体生命的脆弱和无奈的感悟和表达……她将创作的终极所指归属于“爱”。
——文学评论家 蔚蓝
在当今文坛,她的笔是如此的虔敬、笃诚、安宁、深邃,她对人类所有终极问题的探寻已经达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深度……
——著名作家 陈应松
……也许自那时起,她《华姿)就皈依了一种神性与博爱的光明,皈依了一种土地与自然的道德,从此以后她所有的写作,都如同埃利蒂斯所说的,“请允许我为光明和清澈发言”。……真正的光明和清澈不会来自别处,只能源自恒久的自然、深沉的土地和博爱的心灵。
——著名作家 徐鲁
我喜欢华姿的心境,喜欢她对事物的感受,也喜欢她自然舒展而不张扬的文字风格。
——旅美女作家 宁子
每次读华姿,总能感到那种源自于内心之河的流动,那种河的流动中所呈现出来的光明、澄澈、自由和归属。那种在欲望年代尤其难再、尤显珍贵的智慧、诗意和柔情。那种由此源头顺流而下、无往不在的爱。
——网友LIU M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