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人眼里,时间是用来记录事物变化进程的一个协调体系。它是线性的、连续而稳定,是不可改变的,更不可逆转。而古人的时间观念却截然不同:在他们看来,时间是不定的循环连续,在此进程中,同样的现实发生、消失、再发生,一切都以一种固有的节奏重新开始。他们把时间看作是一种循环运动:“就像环线围绕自身运动。古人的时间总是不断指向起点。新开始的一轮循环重复着过去。”
如同在前面一章探讨的空间一样,时间在古人眼里并非同质。在《神圣与世俗》中,艾里亚德指出,对生活在远古时期的人们来说,时间既非同质亦非连续的。它可以分为“变身为现在时间的原始神话时间”的神圣时间,和表示普通时间长短的世俗时间。神圣时间是可逆转的、“可以无限制地循环、无限制地重复”并可通过某种仪式回到开始。②最典型的神圣时间是“神灵显现并创造”宇宙的起始时间,是世间万物被创造、第一次被充分展现的神奇时刻。④这个神圣时间是创世纪的时间,是天地分离、考验、原罪、光明与黑暗的斗争、恶人的堕落等所有决定性事件发生的时刻。它是具备人们所需要的一切幸福的伟大时代,是造物主和宇宙初生的时代,也就是人类失去的天堂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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