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相爱
“要彼此相爱。”这句话说了两千多年了。此言虽有理有力,却仍有许多人多年来对此置若罔闻。我们都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没有多少人期待人们真正实践它。我们将这句话留给了疯人和圣人。
事实上,我们对表现爱心的人感到怀疑,要么视他们为天真和不切实际,要么视他们为伪君子。我们断定没有人可以毫无私心地真正关爱旁人。亲切、至诚、关怀、慷慨和信任这样一些充满爱心的品质被贬为老生常谈而被人们忽视。
而今天, “要彼此相爱”这句话却有了比较紧迫的意义。在我看来,人们必须彼此关爱,否则就会走向灭亡。但当今社会对这一呼吁的反应仍然十分冷漠。有人指出世界可以团结在一起,但不是慑服于大屠杀或军备竞赛的威胁,而是靠人们对生活的真诚尊重,但这一提议却遭到嘲笑。谁也无法否认我们正处在人类历史的一个关键时刻。事实上,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宿命论者认为人类已踏上了不归之路。有一占是令人痛苦而又显而易见的:想给我们这个世界带来和平与谅解的常规做法都已经失败了。
我们越是细看如今的世道,就越是见到更多的仇恨、暴力、偏见和草菅人命。我们收听新闻广播、阅读专栏评论,它们谈的不外乎是有多少人死于战乱,陷于饥饿;有多少儿童遭受虐待而亡;有多少人被剥夺尊严和人权。人们对此种种报道早已习以为常,犹如观看当日的足球赛事。我们正变得以惯常之心看待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横遭浪费荒芜。而对于爱这一可供替代的抉择,我们仍旧视而不见。
我至今还记得在苏联旅行时,在敖德萨遇到的一个人带给我的震撼。那个人问我: “你们为什么要屠杀我呢?”我尽力向他说明我不想杀害任何人,我珍爱的是生命,不是死亡。我们发现埋藏在各自意识形态深处的是两个渴望沟通的灵魂,我们努力讲述自己内心真正的、很人性的关怀,不仅是对世界的关怀,而且还有作为个体对彼此的关怀。通过这种神奇的相互关怀的交流,我们取得了一点胜利——我们忘掉了原有的种种隔阂,感情变得十分融洽。此时种种矛盾和标签都被撇开了,我们两人都选择了回归真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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