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王居士所藏王友画桃杏花三自(录第一首)[一]
浚云一笑见桃花[二],三十年来始到家[三]。从此春风春雨后[四],乱随流水到天涯[五]。
【注释】
[一]王居士:名朴,字子厚,四川青神县人。王友:未详。[二]凌云:直冲云霄,成语有『壮志凌云』。这里借指桃花盛开。僧道原《传灯录》:福州灵云志勤禅师初在鸿山因桃花悟道,有偈云:『三十年来寻剑客,几逢落叶几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一]家:行(杭hang)家。掌握有某种专门知识或技能的人。天涯:指极速的地方。
【说明】
元符三年,山谷得到起复,赴四川青神省其姑母,此诗当作于是时。诗如流水行云,潇洒闲适,前二句用志勤禅师见桃花(真花)悟道的故事,是陪衬实中之虚。非真花(画)也能使人获得解脱,才是正意,虚中之实,高度评价王友画艺的高超。后二句是从“家”字生发出来,即使桃花随水逐流到极远的地方,矢志不渝。就是“春草肥牛脱鼻绳,孤蒲野鸭还飞去”(见前《奉答罗茂衡惠纸长句》)的境界。正如《诗林广记》所说:“豫章(宋时分宁县属豫章郡,故称山谷为豫章)先生传赞云:山谷自黔以后,句法尤高,笔势放纵,实天下之奇作,自宋以来,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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