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长乐》是我小小书房墙上唯一的一幅墨宝。它潦草怪异,苍劲洒脱,气势恢弘。乍一看犹似腾空而起的一只大鹏在追逐搏击长空的雄鹰,怪不得不少初人书房的朋友一时难识墨宝的庐山真面目。但一经点穿又无不啧啧称奇,因为它虽怪僻无比,却不失汉字的规范。
《长乐》的作者是旅美书法家曹彭年先生。他五岁学书法,先后在上海、旧金山、洛杉矶举办个人书法展,2000年应香港特区政府邀请与韩美林大师共展千禧年龙年书画展。原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启功先生赞誉其为“现代怪书”,并题词。
我清晰地记得,曹先生在落笔前,曾征询我写点什么。我说“知足常乐”,他不表态,接着我连说了带有“乐”字的“助人为乐”、“自得其乐”、“老有所乐”……“老朋友,恕我自作主张啦!”说时迟,那时快,他挥毫约分把钟,“长乐”二字已跃然纸上。
十多年过去了,我不知多少次在墨宝前反复沉思,觉得它的含义与境界非同凡响,比之我列举的“乐”远远胜出一筹。不是吗?试想一个人图个一时、短暂的快乐又何难,难的是天天、长久的快乐。那么,人世间有长乐吗?孔子是肯定的,他说:“君子修其未得也,则乐其意,既已得之,又乐其治,是以有终身之乐,无一日之忧。”为了寻求长久的快乐,我曾告别寂寞的书房,走进了陌生又热闹的茶室。那里有五湖四海的朋友,有千奇百怪的信息,有令人捧腹的笑话。可是喧嚣嘈杂,烟雾缭绕,二手烟熏得我透不过气来。怪谁呢?人家是赢利场所,“春风不度玉门关”,控烟条例要在茶馆实施是难上加难。
我心有不甘,天下之大,岂找不到快乐的去处。于是,我去了一个社团的活动室。那是个文化层次较高的离退休人员打牌、下棋的娱乐场所,室内有茶水,有空调,有禁烟的温馨提示。按理说通过棋牌会友,陶冶情操,净化心灵,是理想的老年之家,而现状呢,令人失望至极!由于少数烟民全不顾及他人的健康与感受,香烟一根接一根,乌烟瘴气之程度与茶馆所差无几,不同的只是不收费而已。
二手烟把我逼回久违的寂寞的书房。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一比,真有失而复得的欣喜。其实书房真好。它清静幽雅,内涵丰富,无论大小总是读书人的王国与领地。钱钟书先生就是深明寂寞之道的大学者。几十年闭门读书,潜心研究与写作,谢绝会客,甚至连慕名而来的外国人也婉拒不见。难怪后人一提起“钱学”,总是充满敬仰之情。仰之弥高,敬之弥深。当然这样的大学者是凡夫俗子的鄙人无法比拟的。但学习他耐得住寂寞,甘于淡泊的精神是很有必要的。重回书房后第一感觉是,读书不寂寞。因为可以向远古的圣贤求教,可以同帝王将相攀谈,可以向中外的大文豪学习,可以同众多的哲学家议论。由此可见,书房充满乐趣,是莫大的精神享受。
开卷有益,书中不时闪现的火花与亮点,往往会情不自禁地逼着我提笔写点文字,这叫有感而发。文章写得好与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写作过程的快乐,同时可以刺激大脑神经,促进新陈代谢,预防或延缓老年痴呆症的发生。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读、写也会疲劳。我就遵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古训——走路,每天行进在小区、公园、田野至少一小时,风雨无阻。读、写、走——我自鸣得意地把它们封为快乐三字诀。像我这等无班可上,也无多少事可干的退休族,如有兴趣可以做到,如有恒心能够坚持。说不定这就是我要寻觅的长乐之道。
一滴水看太阳我的书桌上放着两张少女的图片,皆貌若天使。一张是山东一初中十四岁女生不愿按学校要求剪运动头跳楼身亡,视生命为儿戏,令人惊诧之余心痛落泪;一张是美国十三岁女生发明治打嗝的棒棒糖,涉足商界,创办公司并自任首席执行官,真是英雄出少年,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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