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不悟正始为年名也。”元刘埙《隐居通议·理学一》:“岳峻杓明,珠辉玉锵。”亦以形容金、玉等撞击声。元周权《夏日偕友晚步饮听泉轩》诗:“石根泻幽泉,戛戛锵琳球。”④寒竹:指用竹做成的乐器,如笙、箫、笛等。⑤新声:新作的乐曲,新颖的乐曲。晋陶潜《诸人共游周家墓柏下》:“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⑥移纤玉:代指关人移动手指,吹奏乐曲。纤玉,比喻美女纤细、雪白的手指。前蜀贯休《行路难》诗之二:“几度美人照影来,素绠银瓶濯纤玉。”⑦眼色:传情示意的目光,亦指脸色。唐吴融《浙东筵上有寄》诗:“襄王席上一神仙,眼色相当语不传。”元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第一折:“空调眼色,经今半载,这其间委实难捱挨。”《红楼梦》第四十回:“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钩:同“勾”,招引。⑧秋波:比喻美女的目光,形容其清澈明亮。元朱德润《对镜写真》诗:“两两秋波随彩笔。”宋苏轼《百步洪》诗:“佳人未肯回秋波,幼舆欲语防飞梭。”元王实甫《西厢记·惊艳》:“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那娘子和丫鬟舱中坐定了,娘子把秋波频转,瞧着许宣。”⑨雨云:即云雨。战国楚宋玉《高唐赋》述楚王游高唐,梦神女荐枕。临去致辞曰:“旦为行云,暮为行雨。”后世遂用云雨作为男女欢会的典故。唐方干《赠美人》诗之一:“才会雨云须别去,语惭不及琵琶槽。”⑩绣户:雕绘华美的门户,多作贵妇闺房之美称。南朝宋鲍照《拟行路难》诗之三:“璇围五墀上椒阁,文窗绣户垂罗幕。”⑩未便:没有立即。⑥谐:合。衷素:内心的真情。素,通“愫”,真情。
[评析]
开篇先写宫廷宴会上声乐和演奏的情况:“铜簧韵脆锵寒竹”,“铜簧”、“寒竹”,指各种铜制或竹制的乐器,它们一齐奏出清脆、响亮的美妙声响。而在杂乐纷陈、众音并作之时,有一个独特的声音引起了作者的注意:“新声慢奏移纤玉。”这也不过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意思,以众声之平平,衬托出“新声”之妙,表现这一演奏者技艺之不同凡俗。据马令《南唐书》载:李煜和大周后都精通音律,常改旧曲为新声。这里所说“新声”或即指此。“慢奏”,“慢”字可以有两种解释:一作“缓”解,曲子缓慢而抒情。一作同“曼”,曲子曼妙动听。
是谁如此知音呢?是谁演奏出如此动人的乐曲呢?陆游《南唐书》有一段记载说:“有官人流珠者,性通慧,工琵琶。后主演《念家山破》及昭惠(即大周后)所作《邀醉舞》、《恨来迟》二破,久而忘之。后主追念昭惠,问左右,无知者。流珠独能记忆,无所忘失。后主大喜。”此词所写擅长演奏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像流珠这样的官人。用“纤玉”来形容手指的细嫩、雪白,并以手指之美指代女子之美丽动人,也是诗词中常见的写法。这里很自然地交代了作者如何从对其音乐技艺的欣赏过渡到对其人的爱慕。
次二句写俩人感情相通:“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顾恺之说:“四体妍媸,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世说新语·巧艺》)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上层男女之间的目许心成多是在这些“分曹射覆”歌舞游戏活动时完成的。
过片“雨云深绣户,未便谐衷素”二句宕开一笔,若不以千山万水,重重阻隔,何以见情之深,情之切?雨云当然可以理解为男女欢会,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朦胧和迷惘心情的象征,重帘绣户,一时之间,两人内心的情愫无法尽情倾诉。
末尾二句“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可以看做是写实,但以一天子之尊,何求不得?结合李煜的身世气质,其实何须将词中虚构的“故事”坐实呢?将“梦里不知身是客”与这里的“魂迷春梦中”对照,你会看到一个注定的悲剧性人生,虽然这个悲剧带有宿命的性质,但在更大程度上说,却是由于其自身的性格缺陷造成的。无论是其前期帝王之歌,还是后期的囚徒之歌,我们都能从中感到浓厚的徒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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