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政治权力的一元性。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的权力是建立在以最高决策权为中心的一元权力基础上,国家权力体系通过君王这个原点向外、向下辐射,形成权力结构中自上而下的授权模式和大一统的国家结构形式。这种君主集权式的专制导致对皇权的崇拜和权威的认同,使得君主的权力无限地扩大。其次,政治生活的宗法性。宗法是以血缘为纽带调整家族内部关系,维护家长、族长的统治地位和世袭特权的行为规范。①宗法制是根据亲属关系的长幼、嫡庶、远近来决定政治上不同的地位或权利义务(尊卑),实现国家政治机构与王族的家族组织结构合一的制度。②在宗法关系中,家、族、国三者合一,正所谓“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在家国同构的政治体系中,人们认同的是一个外延可以推及天下的华夏文化共同体与以此为统治合法性的世袭君王。再次,政治参与的依附性。由于严密的官僚体系和科举制度造就了知识分子对专制政治系统的生存依赖,整个国家从上至下构成了一个支配与服从、主导和依赖的等级秩序,同时也塑造了包括知识阶层在内的中国人依附型的政治人格。最后,治理模式的人伦化。由于国家是建立在人伦关系的基础上,因此,国家治理依靠的不是武力强权,也不是契约关系,而是统治者的道德教化。因此,“仁政”和“德治”就成为执政之道所必需的,法律也必须建立在伦理和道德的基础上。其结果必然导致无法遏制的权力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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