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卖老鹅的家当配置,都是一色水的三轮车。车上用木板一担,将上下隔开。板上是只玻璃柜,柜子分两层,长方形的托盆里,塞得满满的是油亮亮的老鹅,红彤彤的猪头肉,真是醒目诱人。板下是只大号的铝盆。这盆口广一米,跟婴儿洗澡的盆一样,跟食堂用来盛饭盛菜的盆一样。这盆里放的也全是老鹅,这是后续用的。用三轮车有很多好处,出摊时,脚一蹬,几支烟的工夫就到地头了;收摊时,车轮一转,到家了。即方便又快捷,人又不累。
既然是卖老鹅,老鹅肯定是主打的熟食。同时他们还兼卖猪头肉、猪耳朵、猪口条、盐水花生米,以及豆腐皮或是豆腐干做成的素鸡。为应时应节,有时他们还顺带卖些五香牛肉、五香兔肉。做买卖的当然品种越多越好,人人都想把生意朝大处做。这样才能吸引人,钱才来的快。
卖老鹅的生意好坏,全在于口味的好丑。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食以味为先。一个食品的味道不好,原材料再名贵,也如同嚼蜡,只有弃之如敝屣。一个食品的主料再普通,口味一好,便能点铁成金,声价百倍。卖老鹅的就考究个秘方,这秘方一般都是祖传的。按常理,烧老鹅无非是葱、姜、八角、桂皮、丁香、料酒诸等作料。其实不然,这里面关目大呢。据了解,作料少的有十几种,多的达到三十几种。它跟中药的配方一样,也讲究比例,也讲究君臣佐使,不是瞎来的。这秘方是秘不示人的,用来混饭吃的。
秘方的来源,途径有三。一是祖传的,用来传子传孙的。往小处说,是养家糊口的手艺;朝大处说,是发家致富的门道。二是购买的。现在是市场经济,只要不违法,什么都可以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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