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想要说明的是这一极端情形产生的原因,以及它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建筑师们设计的建筑都是基于一系列完全错误的前提,因此才会设计出既不好用也不好看的建筑物。这一根本方法上的错误还受到了很多的批判,因为现代运动的开创者并不愿意或者说不能够发现他们最深层的错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所有的评判都来源于现代建筑的建筑专业内部,因为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的话,没有什么批判是来自外部的——外部人员并不能够理解这些建筑。所以他们继续无止境地设计着那些矩形的、平屋顶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玻璃的盒子房屋,然而他们自己却住在乔治王时代风格的房屋中。
这是一本由专业人士创作的面向普通大众的读物,它披露了现代建筑学中的种种失败现象,向读者解释了这一灾难性事件的前因后果。
现代建筑学为何会走上一条这样的道路?因为对建筑物进行设计的建筑师都是现代主义运动的拥趸。马尔科姆·米莱探讨了建筑学中的灾难在20世纪20年代的成因,剖析了这一小部分的建筑师是如何力图在20世纪50年代末在全球范围内的发达国家中掌控建筑行业的。
米莱向我们展示了现代建筑学是如何招摇撞骗的,它以一系列子虚乌有的神话、歪理邪说、陈词滥调为基础:从对勒·柯布西耶的膜拜到悉尼歌剧院的惨败;从建筑师对桥梁设计的笨拙干预到其所学与所用的脱节。本书以批判的眼光披露了这一系列的现象,生动有趣,发人深思。
如果真的需要一种“新的”建筑风格(事实上这么认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那么在这些假设下又能建造出什么样的建筑呢?它真的既实用又经济而且比之前的其他建筑都要好吗?最重要的是,在这些规则的指引下能建造出来具有明显优势的建筑吗?但这并不是事实,现代运动下的建筑物既不实用也不经济,更不能说比之前的建筑都要好。就拿平顶屋来说:事实上,世界上大多数房屋的屋顶都是倾斜的,所以平的屋顶有什么好处呢?从米尔顿·凯恩斯那里可以得到结论,“有25%的房屋的屋顶被建造为错误的结构……其中的3450处房屋已经被证实……它们的共同原因就是屋顶被建造成为平的。”
那么灵活的楼层设计又怎样呢?“建筑学上第一个尝试的是阿兰·萨尔法提,他凿开了自己三个卧室的墙壁,创造了最为时尚的敞开的空间。这为他带来了灾难:破坏了他的婚姻,破坏了家庭成员的隐私。现在他一定后悔不已……”
那么使用很多玻璃又怎样呢?“因为使用了大量的玻璃,所以建筑物内夏天更热冬天更冷。但是你还不能打开自己的窗户。有一部分人觉得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工作环境,但是事实上他们根本做不到。因为实在太热了,人们不得不拉下百叶窗,但是这样又带来另一个问题——光线不足。”
很容易找到这些例子,本书中也提到了很多实例,但是更深层的问题并不是这些“错误”。整个现代运动所基于的前提就是错误的:远离了逻辑学的分析方法,只是凭借宣传者的提倡,完全是一种盲目的热情。此外,根据这些规则所要求的,之前的建筑方式都应当被抛弃,他们就没有办法从中学习,因此也就不会得知在现代运动产生之前建筑物是如何建造的。所以一切有关建筑的东西都进行了彻底的改造,从而忽视了之前成功的建筑物的价值;这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很多问题。他们的想法,尽管没有宣扬出来,那就是为了让事物变得与众不同,看上去很实用。
当然,建筑物看上去“实用”和它本身具有实用性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但是,那些信服现代运动神话的建筑师们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事实上,在缺乏日常维护的情况下,建筑物会受所有天气情况和其他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对材料的使用极其苛刻。因此,这些外表看上去很实用的建筑物都存在很多瑕疵,例如裂痕或者污点,然而外表有装饰的建筑物可以隐藏这些瑕疵。这些瑕疵在一个现代城市中很容易发现。
这一新的现代运动的建筑并不仅仅在技术上和经济上是失败的,它在文化上也是失败的,几乎没有人喜欢这种建筑。当一些现代运动的房屋在1924年建成的时候,房地产经纪人就曾经指出过:“这一别墅的新外观可能会带来很多疑问……因为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满意。”
经过80年后这一观点也没有改变。2005年,一位图书馆馆长写信给建筑学杂志,他指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现代建筑是冰冷的、丑陋的和陌生的。”但是建筑师们知道这些。1997年,建筑师弗农·吉伯德写道:“普通大众并不喜欢现代建筑,在熟悉之后就越来越不喜欢了。”建筑学理论家佐尼斯教授认为,这样的建筑“……唤醒每天生活的困境;失去了平凡的快乐,面对着可怕的工作,休息时感觉很寂寞。”
1959年,一些贫困的人们终于有机会去唤醒他们自己的困境,他们被安排住进了伦敦旁边的瑞奇蒙公园中的混凝土盒子状的房屋中。据建筑博学者乔纳森·格兰西所说,“这是将建筑社会化的最为成功的尝试……”但是“很遗憾,那些前来遛狗的中产阶级几乎没有人说这些建筑是好的……”
但是,一个建筑如果没有被社会接受,那么它可以算是成功的吗?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人们并不喜欢住在这样的建筑里,但是建筑师喜欢观赏它们。这是现代建筑存在的一个永恒的问题——伟大的建筑,但是不被社会所接受。
当然,从建筑师的角度来看,普通大众喜欢的都是一些幼稚的垃圾。“……在所有的西方国家,已经衰退的本土文化在普通大众看来依然很流行。”1988年,也是在瑞奇蒙,一些本土风格的建筑物被建造出来,受到了中产阶级遛狗人士的一致欢迎,但是乔纳森并不喜欢这些——“……这是伪造乔治王时代风格的办公楼与商店的混合……是最糟糕的仿制品……给这些办公楼穿上了乔治王时代的罩袍……”
因此又一现代运动所信服的神话出现了,那就是尽管普通大众并不喜欢现代建筑物,但当他们理解以后,他们就会喜欢上的。当然,普通大众能够理解这些,因为这正是他们不喜欢现代建筑的原因。
本书想要说明的是这一极端情形产生的原因,以及它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建筑师们设计的建筑都是基于一系列完全错误的前提,因此才会设计出既不好用也不好看的建筑物。这一根本方法上的错误还受到了很多的批判,因为现代运动的开创者并不愿意或者说不能够发现他们最深层的错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所有的评判都来源于现代建筑的建筑专业内部,因为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的话,没有什么批判是来自外部的——外部人员并不能够理解这些建筑。所以他们继续无止境地设计着那些矩形的、平屋顶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玻璃的盒子房屋,然而他们自己却住在乔治王时代风格的房屋中。
......
引言
1. 那么,什么是建筑?
2. 实现现代化的途径
3. 什么是现代建筑?
4. 那些老式建筑呢?
5. 不愉快的结合
6. 丑陋的红宝石
7. 每个人必修的一课
8. 富勒和漫画书的英雄们
9. 大规模破坏的建筑物
10. 懒惰工程师的出现
11. 桥梁变得愚蠢
12. 一直在自欺
13. 学会打破旧习
14. 绝不逆来顺受
15. 孰是孰非?
参考书目
插图说明
现代建筑学如同世界语,它试图找到一种通用的“合理”的语言,但是,结果却令人不知所云,让大部分人都觉得怪异陌生。
——路易斯·赫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