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起事”的导火索之谜
热血青年团为何要选在9月21日这一天发动召开村民大会?事实上,9月21日确实是乌坎事件爆发的起点。但是,之前长期都不愿意“惹事”的村民为何突然间愿意在9月21日加入集体上访的队伍里?解开这些谜团的钥匙在于村民“起事”的导火索。
乌坎“9·21”事件的导火索究竟是什么?汕尾市某官员以及熟悉当地情况的某乡绅接受我们调研组访谈时,提供了根据他们掌握的信息所构建的解释逻辑。首先,他们解释了“爱国者一号”、乌坎青年团等出现的原因。乌坎村在外地经商的有钱人很多,乌坎籍的港商等华侨也多。随着东海鸟坎港经济发展速度加快,尤其陆丰市的行政中心搬迁到东海经济开发区以后,房地产大热,乌坎村内原来十块钱一平方米没人要的不毛之地迅速升值,地价狂涨。一些有钱的乌坎人开始回来找政府想买地,但此时乌坎村内可供开发的集体土地基本上已被征用完了,无地可卖了。这时,陆丰丰田畜产有限公司经营期限“到期”的土地就成为商人们奋力争夺的“商机”。根据协议,经营期限为15年的丰田畜产有限公司于2010年10月24日到期后,乌坎村委会有权收回用于畜牧场的404亩(合计26万多平方米)土地。这些有钱人希望村委会能够收回这块土地使得自己有购买的机会,但村委会并无此意。于是,他们鼓动一些村民去“闹事”,上访控告村委卖地腐败行为。这是发生在碧桂园房地产来投资之前的故事。
后来,陈文清与乌坎村委会达成《关于陆丰丰田畜产有限公司延长经营期的内部协议》,将经营期限延长五年。随后,丰田畜产有限公司与在香港上市的碧桂园房地产企业展开房地产开发合作商谈。此时,一些乌坎籍商人找到陈文清,试图共同参与碧桂园项目合作,但被陈文清拒绝。由于404亩丰田畜牧场的土地出让方式是农业用地,转让给碧桂园时要向政府申报用地性质改变,改为建设用地,因此,陈文清推动的碧桂园项目需要乌坎村委与陆丰市政府的共同参与。事实上,“陆丰市碧桂园开发项目协调工作小组办公室”已经挂牌运行,陆丰市政府和乌坎村委已经是碧桂园项目的重要参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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