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犹太人和穆斯林的态度不仅在教义上有所不同,对它们的认识也不一样。到1200年,犹太人已散布欧洲各地,此后三个多世纪里一直生存于许多国家。他们存在于圣经中意味着,即使在尚未有私下接触之前,他们已融入基督徒的意识中。结果,即使在没有犹太人的国家(如1290年后的英格兰),仍可表现出反犹意识,这只是因为犹太人在圣经所载的基督生平中扮演的角色。然而,穆斯林在地中海以外则是绝对的少数,因而,对他们的认识必然是区域性和地方化的。由于伊斯兰教在圣经故事或整个救赎计划中没有扮演角色,并被认为注定会皈依,所以它可能不那么构成一种属灵威胁,即便有时会成为一个重要的地域性挑战。既然只是一个小麻烦,故可以忽视。
纯属历史的原因,伊比利亚半岛为基督教切实应对这两种对立宗教的态度的演变提供了主要的实验室。(它可能为穆斯林与犹太人关系的演进也提供了实验室,这必然发生于基督徒占有绝对优势的背景中。其联合模式揭示出的复杂性,远非着眼于纯宗教性的异同所能考量的)在西班牙基督徒掌握的武器中,最鲜明的是利用圣餐故事来反击犹太人与穆斯林,因为圣体是取之不尽的力量之源,也是基督徒和他们的宗教打击反抗者的最佳武器。更阴险的是,在15世纪不断使用这些故事来反对基督教化的犹太人(即“皈依者”),以证明他们的皈依是不彻底的,他们仍是内部的敌人。
天主教可能受到损害这一永恒而挥之不去的担忧,可以达到歇斯底里的程度,也许最好地表现在所谓的合谋威胁中,它在1321年激起了法国的反应。是年广泛流传的一个谣言说,麻风病人有一个重大阴谋,就是向全国的水源投毒以毒害所有的正统基督徒。这个毒药据说是犹太人提供的,他们充当穆斯林苏丹和格拉纳达国王的走卒,在一次公然亵渎基督教的仪式上将毒药交给麻风病人,这个仪式与几年前控诉圣殿骑士团的仪式显然如出一辙。尽管这一指控甚为荒诞(而且迄今所知,没有任何基督徒死于这场所谓的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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