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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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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荒野孤舟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11226457
  • 作      者:
    (美)亨利·大卫·梭罗(Henry D. Thoreau)著
  • 出 版 社 :
    光明日报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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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荒野孤舟》是梭罗在他家乡附近的缅因森林里的观察日记。
    启发梭罗写下这些观察日记的,是该地区的原始风貌。在缅因森林里,只有几个伐木工人和农民,印度安人和野生动物,有大片无人居住的处女地。没人比梭罗更加适合来享受这个地区的风貌并将这种欢乐传达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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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到荒野他就像到家一样,任何地方都是他的客栈。
    ——梭罗
    
    在尘土最肆意飞扬的路上,也有对最风尘仆仆的旅人的慰藉——他时而爬上高峰,时而走入幽谷,他的双脚勾勒出的路径便是人类生活的最完美的象征。
    ——爱默生
    
    梭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歌颂自然的作家之一,随着岁月的流逝,其魅力与日俱增。他是一个细心而精准的观察者,身处田野和林间时比在村镇更为得心应手,而且他能用新颖的笔调将自己的印象娓娓道来。他的想象力敏锐而灵活,而且与其渊博的常识相得益彰。其叙述充满真挚,摒弃了偏见和浪漫的夸张。
    ——克利夫顿·约翰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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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星期五,7月24日。
    第二天凌晨约四点,虽然天空仍阴云密布,我们还是在店主的陪同下来到湖边,在曦光中,我们在鹿道湖(MooseheadLake)的一块岩石上登上了独木舟。那艘独木舟很小,只容得下三个人,长十八又四分之一英尺,中部宽两英尺六点五英寸,深一英尺。我看它的重量不会超过80磅。这艘独木舟是印第安人近来自己做的,虽然小但很新、很坚固,它是用厚树皮和肋材制成的。我们的行李重约166磅,主要行李按惯例放到了船体中部的最宽处,我们挤进了前后的空当中,脚都伸不开,还有些零散物品塞到了船两头。这样独木舟就装得满满当当的了,活像集市上的篮子。印第安人坐在船尾的横木上,我们都坐在船底板上,后背垫了一块托板以免碰着横木;我们两个人一般有一个与印第安人一起划桨。
    我们在早晨的静谧中沿湖东部划着水,很快看到了几只秋沙鸭,印第安人管它们叫Shecorway[阿布纳基语中的秋沙鸭,译者注。],岩岸上还有些斑鹬。我们还看到、听到了潜鸟。短桨有节奏的划水声听起来很带劲,仿佛它们就是我们的鳍,我们终于开始泛舟了。
    划过湖边两三英里内的几个岩石小岛之后,我们简短地商量了一下路线,大家同意朝西岸走,因为顺风;否则要是起风了,就不可能到达基内奥山(MountKineo),该山位于湖的最窄处——东部的中间,要是我们向西的话也许能再次经过它。风是横渡湖面的主要障碍,尤其是这么小的独木舟。印第安人有几次说道他不喜欢乘“小独木舟”横渡湖面,但不管怎样,“就像我们说的,这对他没多大区别。”
    鹿道湖(MooseheadLake)最宽处有12英里,直线长30英里,但实际要更长。我们沿着湖岸一直划着,不时能听到绿胁绿霸鹟,以及东绿霸鹟和翠鸟的鸣叫。印第安人提醒我们不吃饭他可干不了活儿,于是我们在鹿岛(DeerIsland)的西南主岸停下来吃早饭。我们拿出了食品袋,印第安人用树桩上的白松树皮引燃了一段粗大、泛白的原木来生火,他说要是用做独木舟的桦树皮点铁杉就更好了。我们的餐桌是一大块新扒下来的桦树皮,里面朝上,早餐有硬面包、煎猪肉和很甜的浓咖啡,咖啡里面还没忘加牛奶。
    我们吃早餐的功夫,一窝儿未长大的黑河乌,[有几种水禽都叫河乌(dipper),都善于潜水。]有12只,在三四杆[长度名称;约5.029米。译者注。]远的距离内游水,一点儿也不怕人;我们逗留的时候它们一直在附近游荡,现在它们聚成了一团,然后排成一线机警地离开了。
    从这里向北望去,看起来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很大的湖湾,我们不知道是应该偏离路线、与我们看到的点保持距离,还是应该找到此处与陆地之间的通道。天雾蒙蒙的,我们已划入过一个小一些的类似湖湾,并从湾底穿了出去,原本我们不得不绕过岛子和湖岸间的沙洲,但那里的水刚好能让独木舟通过,印第安人说,“这很容易搭一个桥,”但现在如果我们继续前行,就可能陷入湖湾。这时,雾散去了一些,露出了北岸的一个缺口。印第安人立刻说,“我看你和我能过去。”
    他一般都说“你和我”,而不说“我们”。他从不称呼我们的名字,虽然他对我们姓名的拼法和意思很好奇。我们叫他玻里斯。他非常准确地猜出了我们的年龄,并说自己48岁。
    早餐后,我把热过的猪肉倒入了湖中,水面形成了水手们说的“油花”,我看着油花散开,使涌动的水面变得光滑。印第安人也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样就很难划桨了;能把独木舟困住。祖辈是这么说的。”
    我们匆忙地装船,把盘子散放在船头,方便随时取用,然后再次启程。我们划着桨,靠西岸很近,岸边的地势渐渐升起了许多,到处都长满了茂密的森林,其中很大比例是硬木阔叶树,点缀在冷杉和云杉之间。
    印第安人说我们看到树间垂着的地衣叫“chorchorque”。我们又问他今天早晨听到的几种鸟的名字。常见的是画眉鸟,他模仿了叫声并说那种鸟叫“Adelungquamooktum”;但有时我听到、认识的某些小鸟他也叫不出名,但他却说,“我认识这附近的所有鸟;听声我听不出来,但一看到,我就能认出来。”
    我说我应该在他那个印第安人岛上住上一阵子,跟他学他们的语言;并问他能行不?
    “好啊,”他答道,“太行了。”
    我问得学多长时间。他说一个礼拜。我告诉他在这次旅程中,我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他也应该毫不保留地告诉我,他欣然同意了。
    基内奥山(MountKineo)通常都能看到,除了偶尔被前面的岛屿和陆地挡住,如果有云遮住了顶峰,那么湖附近同样高度的山顶都会淹没在云雾中。各种野鸭很常见,它们在我们前面的湖面驰过,像小跑的马一样快。
    印第安人问reality(现实)是什么意思,他说曾听我们用过,我费了好大劲才明白是哪个词;他又问interrent,也就是intelligent(有才智的)。我说他几乎发不准字母r的音,都发成l了,有时也把l发成r;如把load读成road,把pickelel读成pickerel,把SoogleIsland读成SugarIsland。他常在单词后加上音节um,如paddlum(划桨),等等。
    我们在陆地的某个地方登岸以便活动活动腿脚,顺便观察一下植物;向陆地方向走了几步,我发现了一个余灰未烬的篝火,有人在那里吃了早饭,并留了些细枝晚上用。凭此我知道他刚刚离开,而且一定会回来,凭柴火的量看不是一个人。就算在六英尺之内,你也可能发现不了这些迹象。那里长有长啄榛,七英尺高的芸香,还有紫柳,印第安人说紫柳树皮很好抽,“是白人来这个国家之前印第安人的烟草。”
    印第安人在靠岸时总是很小心,怕撞到岩石弄坏独木舟,他会慢慢让独木舟横过来,并叮嘱我们独木舟在岸上时不能上,要等到它完全浮起来,然后才能轻轻地上船,否则会使船开缝,或是把船底踩出洞。
    过了鹿岛(DeerIsland),我们看到湖中偏东的地方有一艘来自格林维尔的小轮船。有时我们分辨不出是轮船还是有树的小岛。在这里,整个湖面的风都能吹到我们,真有点儿翻船的危险。就在我盯着一条大鱼跃出水面的湖面出神的时候,我们的独木舟进了一两加仑的水;但我们很快上岸,把独木舟带过沙洲岛(Sand-barIsland)的沙洲,只有几英尺宽,这样节省了很大一段路程。
    我们穿过一个很开阔的水湾,那里的浪很大。宽阔湖面的一阵小风也能掀起倾覆独木舟的浪。从岸上望去,一英里范围内的水面可能都很平静,或是如果你看到一些白色的浪花,而且其他水面的浪也差不多,但当划远之后,你会发现浪大得就像在海上,还没等你发觉,一个浪就可能轻轻攀上独木舟的船沿,把水灌到膝盖那么深,就像一只怪物故意用黏液盖住你,然后再将你吞下,或者,水浪会猛烈地拍击独木舟,把它打碎。突然起风时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虽然几分钟之前还是风平浪静;这样除非你能游上岸,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因为独木舟一旦翻了就上不去了。所以说,坐在船底时虽然危险不是迫在眉睫,但一点点水就能造成极大的不便,更不要说食物被湖水打湿了。我们几乎从不以直线方式渡过湖湾,而是沿岸边的曲线前行,这样来风时我们可以更快地登岸。
    当风来自船尾方向且不太强时,印第安人会用他的毯子做一面斜杠帆。这样他一天就可以驰过整个湖。
    印第安人在一边划水,我们中的一个人在另一边划,这样独木舟能保持稳定,他要换手时会说,“换另一边。”对于我们的疑问,他信誓旦旦地说他自己从未弄翻过独木舟,但别人把他翻到水里过。
    想一想我们蛋壳般的独木舟出没在偌大的湖中,在翱翔天际的雄鹰眼里就是一个小黑点
    我的同伴边划桨边寻觅鳟鱼的影子,但印第安人警告他大鱼可能把船弄翻,因为这里的鱼有的很大,于是我的同伴同意如果咬钩了,就把钓线立刻交到船尾。
    穿过这个湖湾时,基内奥山(MountKineo)就在我们面前两三英里之内黑压压地耸立着,印第安人向我们又讲述了一遍他们的传统,说这座山是古代的一只驼鹿变的——一位强壮的印第安人猎人费尽辛苦,成功猎杀了驼鹿群的王后,它的幼崽也在佩诺布斯科特湾(PenobscotBay)的什么岛上被杀死,他亲眼看到过这座山的形状仍保持着驼鹿斜倚的姿势。他讲了有一阵子,显然对此深信不疑,并问我们猎人怎么能杀死那么大的驼鹿。印第安人在讲述此类故事时都会显得这值得大书特书,只是他没什么好讲的,所以只好用慢吞吞的语调、迂回的策略和沉默来弥补这一不足,希望能增加些感染力。
    穿过这段甚不平静的水域后我们再次登岸,然后在湖的最窄处朝东径直出发,很快进入基内奥山(MountKineo)的避风区,然后一直划出去约20英里。现在时间已近中午。
    我们计划当天下午和晚上就停留在那里,于是用了半个小时沿岸向北走,寻找适合的露营地。最终,在山侧黑得如地窖般的浓密云杉、冷杉林中走了五六杆远后,我们找到了一个足够干净、平整的地方,砍掉一些树枝就可以躺下来。印第安人用斧子开出一条路,直通湖岸,然后我们运来所有的行李,搭帐篷,整理床铺,以提防恶劣的天气,晚上坏天气确实威胁到了我们。印第安人收集来一大抱冷杉枝条,将其折断,他说给我们当床最好,我想部分原因是这种枝条最大、收集起来最快的缘故吧。雨断断续续下了四五天,所以林子里比平时潮,但他从一棵倾斜、枯死的铁杉下面找到了干树皮,他说他总能找到。
    这个中午他满脑子都想着一个法律问题,我让他咨询身为律师的同伴。看起来他最近在买地——我猜有一百英亩——但可能存在法律方面的疑虑,有人宣称已买下那片地今年长的草。他希望弄清楚草属于谁,我同伴告诉他,如果那个人能证明确实在他——玻里斯买地之前买了草,那么不管后者是否知道,前者都拥有该草。对此他只是答道,“怪事!”他说了好几遍,心有不甘地背对着一棵树,仿佛此后的话题已经限定了;他听了关于白人制度的解释之后有所释然,没有继续这一话题,我们也就没再提那个茬儿。
    他说他有50英亩的草、马铃薯等,在他家附近、欧德镇(Oldtown)以北的什么地方;他还说雇了很多人干活,锄草什么的;比起印第安人,他更愿意雇白人,因为“他们稳当,知道怎么干。”
    吃完饭后我们乘着独木舟沿岸往南返,因为要爬过那些岩石和倒下的大树可不容易,然后我们开始沿悬崖一侧登山。但这时下了一阵急雨,印第安人爬到了自己的独木舟下,而我们因有雨衣遮挡,就继续研究、采集植物。我们送他回露营地避雨,让他晚上用独木舟来接我们。午前曾下过一点雨,而且我们相信阵雨很快就能放晴,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但我们的腿和脚都被灌木彻底湿透了。云朵散去了些许,让我们看到了壮丽的野外景色,随着我们登得越来越高,南北浩瀚一片的大湖以及湖中众多森林覆盖的岛屿映入眼帘,每一边的岸上都满是起伏绵延的森林,茂密得就像黑麦田,连绵不绝得包裹着无名的群山。这真是一个绝美的森林之湖。
    向南眺望,天空乌云密布,山峦隐没在云雾中,整个湖都笼罩着阴暗的暴风雨征兆,但湖上六到八英里之处,一道亮蓝色从看不见的天际,穿透飘渺的空气,投射到湖面。此时湖南端也许是晴天。
    在这“朦朦雨雾”中,我们又把有着秃树干或树桩的小石岛错当成了带烟囱的轮船,但半小时后它的位置仍未改变,我们才知道看错了。人类的产物与大自然的造物何其相似。驼鹿可能把轮船当成浮岛,直到听到冒烟声或汽笛才会被吓跑。
    如果我希望在最有利的条件下看到一座山或其他景色,我会选择在很糟糕的天气出发,以便在天气晴朗时赶到那里。此时,我们心情极为惬意,自然是如此清新,令人振奋。泪眼中蕴含的宁静最为沉着。
    杰克森在其《缅因州地理报告》中说:“可用作打火石的角石在缅因州的许多地方都能找到。这种石头的世界最大储藏地是鹿道湖(MooseheadLake)上的基内奥山(MountKineo),该山高出湖面七百英尺,看起来整个都是由该种石头构成的。我曾在新英格兰看到过这种角石,印第安人用它做箭簇、战斧、凿子等,那些土著可能就是采自这座山。”
    我本人发现过几百个同样材质的箭头。其颜色一般与页岩一样,有白色小点,如果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中就都会变成白色。我拾起一小片这样的石头,其边缘很锋利,我把它当成刀,看看好不好用;我用它割一棵白杨,我弯曲着刀刃割了许多刀,倒是割下了一英寸厚;而我的手指也被刀背伤得不轻。
    悬崖高五六百英尺,构成了该山南边、东边的半岛,从顶峰我们也许能跳到水中,或是跳到下面看似侏儒的树上,它们长在与陆地相连的狭长地带上。这里很危险,足以挑战神经。
    这座山上引起我们注意的植物有在山脚湖畔开满花的山洋莓,崖壁间垂下的美丽蓝铃花,熊果,加拿大蓝莓,野生冬青,圆叶大红门兰,御膳橘,我们登得越高,它们越红,山脚的是绿色,山顶的则是红色,还有一簇簇的矮小岩蕨,现在已结实。探索该山奇观的同时,天也开始晴朗起来,之后我们开始下山。下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印第安人,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喘着气,他一定以为自己快到山顶了。到了独木舟那里,我们发现他在上山时捕了一条三磅左右的湖鳟。
    我们返回露营地时,独木舟也被带上岸,倒扣过来,并在上面压了一根原木,以防被风刮走。印第安人砍了些潮湿、腐烂的大块木头,好在晚上闷火。我们煎了那条鳟鱼做晚餐。
    我们的帐篷是薄棉布做的,很小,与地面构成了一个三角柱,帐篷有六英尺长,七英尺宽,四英尺高,我们在中间几乎坐不直。搭帐篷需要两个分叉的地桩,一根光滑的梁木,以及十多个用于固定的木楔。这顶帐篷可以抵挡露水、风和一般的雨,这就足够用了。睡觉前我们就斜躺在帐篷里,头旁边放着行李,或是坐在篝火旁,把我们的湿衣服架在篝火前的柱子上烤一晚上。
    入夜前我们一边坐着,一边打量着昏暗的树林,这时印第安人听到什么动静,他说是蛇。应我的请求他模仿了那种声响,他发出很低的口哨声——咻——咻——重复了两三次,有点儿像雨蛙的叫声,但没那么响。他说他从未看到过蛇发出这种声音,但到发出响声的地方他发现了蛇。他说这是下雨的征兆。我选择这个地方露营时他就说这儿有蛇。“但它们不会害人的,”我说。
    “噢,不,”他回答,“你说得对;对我无所谓。”
    他躺在帐篷的右侧,因为,照他说的,他的一个耳朵有点聋,他要把好耳朵露出来。我们躺着时他问我听没听过“印第安人唱歌”。我说没怎么听过,并问他是否能歌一曲。他爽快地同意了,他裹着毯子仰面而卧,开始了低沉,带有鼻音却很悦耳的吟唱,天主教传教士也许曾用他们的语言教过他们的部落。唱完他一句一句地翻译给我们听。他唱的是非常简单的宗教活动或赞美诗,其中的副歌说的是只有一个神统治着所有世界。
    他的歌声把我带回了发现美洲的岁月,那时欧洲人第一次遭遇印第安人的简单信仰。其信仰确实有着朴素之美;没有什么黑暗、凶猛的成分,有的只是温和与稚气,而所表达的主要是谦逊和敬畏。
    我们栖身的是茂密、潮湿的云杉、冷杉林,除了篝火,就是漆黑一片;晚上醒来时,我听到了身后林中更深处的猫头鹰叫声,还有湖上远处的潜鸟。过了午夜我起来把篝火中分散的木头拢到一块儿,而我的同伴们则睡得正酣,借着快要熄灭的篝火,我看到一个极其规则的椭圆形光环,直径最短处约有五英寸,长处六七英寸,宽度为八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英寸。这个光环像篝火一样亮,但不是炭火的红色或猩红色,而是静谧的白色,仿佛萤火虫发出的光芒。我立刻明白这一定是发磷光的木头,我之前经常听说,但从未得见。我略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指头放到了上面,发现那是一块已死的条纹槭,是印第安人傍晚斜着砍下来的。
    我发现光来自紧挨树皮的白木质部分,最终形成了规则的环形,我用刀削去了树皮,砍入树液,树液沿着原木流下,闪闪发光。我惊讶地发现,虽然这块木头可能已从树液开始腐烂,但材质还很硬,明显很完好,我砍下一些三角形的小木片,托在掌中带回了露营地,唤醒了同伴,把木屑给他看。那些木屑在我的掌内熠熠生辉,照亮了我的掌纹,看起来就像烧得白热化的炭火。
    我注意到距离篝火四五英尺远的一截已朽的树桩,宽有一英寸,长六英寸,木质松软,也散发着同样的光芒。
    我没有去判定我们的篝火是否与这有关,但前一天的雨水和长期的潮湿天气肯定有关系。
    我对这一现象极感兴趣。光芒的图案若是文字或人脸就更令人震惊了。我没想过能在漆黑的荒野发现这样的荧光。
    第二天印第安人告诉我他们给这种荧光起的名——artoosoqu'——在我对鬼火的探询之下,他说“他们的人”有时能看到飘荡在各种高度的磷火,甚至有树那么高,还能发出声音。我准备好好听一听“他们的人”所看过的最惊人、最超出想象的现象,不管是什么季节和时段,他们都经常出没在白人罕有涉足的地方。大自然一定向他们展现了数不清的秘密,而我们却知之甚少。
    我对以前没看到过这一现象不感到遗憾,因为现在的情况更有利。此行我原本就抱着探奇的心思,而荧光现象正合我意,使我随时准备看到更多奇观。我先抛开科学不管,完全沉浸在发现荧光的喜悦中,仿佛它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同类。科学解释在此处是不合适的。科学是为白天准备的,要是听科学的话,我就会睡去,而不会起身一探究竟;忽略科学正是我提升的机会,使我成为更坚定的信徒。我相信森林并不是无人居住的,而是时时充满了坦诚的精灵,就像我一样——那里绝不是化学即能解释一切的空室,而是有生灵居住的住所。这也表明,相同的体验总是催生相同的信仰或宗教。印第安人得到了一个发现,白人得到了另一个。关于我们的印第安人,我还有很多需要了解,但与传教士无关。我不太确定的是,我之所以要向印第安人教授我们的宗教,是不是因为他承诺教给我他的宗教。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不相关的事情;现在终于遇到了腐烂木头发出的荧光,对此我很欣慰。
    我把那些小木片收了起来,在第二天晚上又把它们弄湿,但它们却不发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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