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学富五车的但丁是懂很多外语的,但就是不懂希腊语。才高八斗的皮特拉奇(Francesco Petrarch,1304~1374)对希腊语的了解比但丁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大哲人博卡西曾雄心勃勃地尝试着要去学希腊语,好不容易敲开了大门却又畏怯地逃走了。大文豪乔叟(Geoffrey Chaucer,c·1343~1400)更是连试都没敢试。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文明古国的语言除了在拉丁文《圣经》上偶得一见以外,大部分被束之高阁,很少在青天白日之下显山露水。在西方,恐怕唯一一个还算有点良心、懂得饮水思源的,那就是中世纪基督教的西班牙。这里好歹还有几个念旧的人,如思想家迈蒙尼德(Mai-monides,1135~1024)以及哲学家兼诗人鲁尔(Ramon Llull,1232~1316)等。他们平日里有事没事会想着去读一读、译一译古希腊的作品,当然他们也从阿拉伯人和犹太人那儿翻译了不少东西。
早期从罗马传下来的翻译作品不多,究其缘由:一是保存技术的落后,但这绝不是主要的理由。因为比他们更早的作品,像有关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人思想的论著汗牛充栋;二是战争的缘故。当战火将昔日的繁华付之一炬的时候,也将译匠们的辛苦化为灰烬。但这也不是根本的,原因同上。我想主要原因恐怕还是翻译自身的质量问题。当时,翻译还刚刚起步,可借可鉴的东西甚少,人们各自“摸着石头过河”,翻译之幼稚粗糙自不待言。好在当时翻译只为博战争空隙间一时的欢娱和轻松,“信”否、“达”否、“雅”否,全然不是问题。而且翻译作品多为希腊的戏剧和小品,其后的翻译一代一代推陈出新,多如牛毛。大浪淘沙,这些最早的翻译作品自是春梦无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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