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来,《木兰诗》能在民间广为传诵,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具有传奇色彩,诗中塑造了花木兰这一出色的艺术形象;另一方面,不能忽视的是,该诗熟练地运用了民歌形式,特别是运用了排比、反复、对偶、平行结构等由重复因素构成的修辞手法,增加了诗篇的表现力,使得全诗读起来朗朗上口,利于记忆和流传。画线部分体现的正是这些手法的运用。选两处最能体现重复的片段来简要分析,诗中排比最密集处“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作者运用排比手法,把“东、西、南、北”四个市场铺陈开来写,不但渲染了木兰出征前的繁忙景象,即出征迫在眉睫,而准备时间短暂,不得已要东奔西跑;而且烘托出木兰整装待发的英雄气概。这几个句子在形式上和词语上基本相同,但相同中又有变化,读起来明朗爽快,很有气势。诗中反复使用最密集处:“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叙述了木兰将要返回家乡的时候,家人准备欢迎的情景。作者用同样的句式进行了三次反复,读者不但不觉其烦,反而感觉到不这样写,就不足以表达出当时那种欢快和热烈的气氛。这里的语句采用了间隔反复的形式,所以读起来音节和谐,又有活泼跳荡之感。排比、反复、对偶、平行结构等手法的运用,符合诗歌语言齐整性的要求,各因素的重复造就了诗性。
所以,重复在不同的语篇中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和功能体现,但是这些功能实际上构成连续统。Tannen(1987)就说过:“所有的语言在不同程度上都是诗意的,调查会话和书面语之间的联系会阐明会话的运转机制。”Tannen的观点说明会话和书面语存在必然关联。既然如此,那么了解这些形式以何种方式、在何种程度上相同或相异就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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