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分为两大类型，一个类型是关于客观世界的，另一个类型是关于精神世界的，当然也有介于中间的部分。换言之，就是文化具有科学文化的工具理性和人文文化的价值理性两大属性。教育文化至少包含五个层面。首先，知识是基础，一切文化创新必须从知识开始；要建设文化的高地，先要建设知识的高地。英国的哲学家培根讲过，知识就是力量，我认为这个讲法不完全。应该讲，没有知识就没有力量，有知识不一定有力量。为什么有知识不一定有力量呢？因为知识还应承载着思维，如果没有思维，知识就是死的知识，那就不是全部的文化，所以思维是关键。我做校长期间，深感钱学森先生的话讲得非常有道理，他说教育的终极机理是人的思维过程的训练。知识、思维还须付诸实践，有实践就有方法，方法就是文化的根本；原则则是文化的精髓，它指导着前三者。例如科学原则是求真，故而科学知识是一元的，科学思维是逻辑的，科学方法是实证的。当这四者彼此交融，最终升华的是精神。精神是形而上的，是文化的灵魂。
康德有一句名言，“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能深深震撼人们的心灵，即头顶上的星空与人们心中的道德法则”。“头顶上的星空”讲的是客观的物质世界、客观规律，“心中的道德法则”讲的是精神世界。人类社会如果没有道德法则，就绝对不能发展下去。因此可以讲，道德法则、伦理观念就是客观规律在人类社会中的必然反映。天道是道，人道也是道，人道本质上就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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