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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寒冰的篝火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49522569
  • 作      者:
    (俄)利季娅·丘可夫斯卡娅等著
  • 出 版 社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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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今年是茨维塔耶娃一百二十周年诞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了“茨维塔耶娃作品系列”,且举办了相关的诗歌朗诵与纪念会,这本同时代人回忆茨维塔耶娃让我们直接进入与茨娃同处一个时代的人对他的评价与怀念,更真切地体验茨娃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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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阿里阿德娜·埃夫伦(1912-1975),昵称阿利娅,玛丽娜·茨维塔耶娃的大女儿。阿利娅聪颖不凡,幼年即展现观察和写作的天赋,从小即和母亲患难与共,流亡海外期间是和母亲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其所著《回忆录》一书文笔简练,妙趣横生,是关于茨维塔耶娃的日常生活与精神面貌的最为可靠的第一手资料。该书第三部分是阿利娅和帕斯捷尔纳克的通信,对于理解茨维塔耶娃尤为珍贵。长期在国外的困苦生活,加上父亲的影响,1937年3月,阿利娅怀着满腔希望只身返回祖国。1939年8月27日深夜,阿利娅突然被捕。经过十七年集中营和流放生活的磨难,阿利娅终于在1956年重获自由,然而,母亲早在1941年8月31日在小城叶拉布加自尽。阿利娅将自己的余生全部献给母亲的未竟事业,整理、注释并出版母亲的遗作。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茨维塔耶娃的将近三十年的生活与文学活动的最直接的见证人,阿里阿德娜·埃夫伦未能完成关于母亲的回忆录便于1975年谢世了。
    (米卡)
    
    关于玛丽娜的最后的话伊利亚·爱伦堡(1891-1967),苏联著名新闻记者、作家、翻译家。爱伦堡自认创作中,诗占第一位,其次是小说,第三位是政论。那时他尚未写回忆录,所以没有提到。其实,三者中还是政论影响最大,二战期间他发表的政论在世界各国读者当中产生了强烈反响。1960年,爱伦堡开始写回忆录《人,岁月,生活》,在新世界杂志上陆续发表。1964年发表完,后结集出版。爱伦堡的回忆录在读者当中引起热烈的反响,人人争读,就像当年争读他的政论一样。苏联作家当中没人写出过类似的回忆录,因为谁也没有他那样的经历。在这部回忆录里,爱伦堡把文学史上从未提到过的作家介绍给读者,并说出自己对他们的看法。本文选自《人,岁月,生活》第二部第三节。爱伦堡跟茨维塔耶娃的关系严格说起来并不十分深入。1921年3月,爱伦堡出国,随后不久茨维塔耶娃写了一首诗,托付爱伦堡帮她寻找心爱的丈夫。7月14日,茨维塔耶娃得知丈夫尚在人间,并收到他的第一封信。是爱伦堡从他不肯泄露的渠道打听到谢尔盖·埃夫隆在君士坦丁堡。茨维塔耶娃很感激爱伦堡的帮助,写了一系列诗歌送给他。1922年5月,茨维塔耶娃带着女儿阿利娅抵达柏林,爱伦堡夫妇对她们非常关照。茨维塔耶娃在柏林跟人约会见面的机会多得出奇,在柏林逗留十一周期间,她的约会与交往安排得一个接一个。茨维塔耶娃把这些活动安排归功于爱伦堡。她刚到柏林不久,她的两本诗集《给勃洛克的诗》和《离别集》就在这个城市出版了,她非常感激爱伦堡为这两本书的出版花费的心血和努力。还在茨维塔耶娃在莫斯科为出国作准备,爱伦堡就采用书信形式发表了友好的文章,对茨维塔耶娃《给勃洛克的诗》和《离别集》两本诗集进行评论。他这样评说茨维塔耶娃所走的道路:“您自有主意,智慧过人,您勇敢地面对世界,决不随风摇摆,独自在鲍里索格列布巷的阁楼上生炉子,过日子。”爱伦堡到海滨休养,暂时离开了柏林,不过他仍为茨维塔耶娃的作品出版事宜操心,可茨维塔耶娃忙乱得无暇复信,这让爱伦堡心里不是滋味。而且,因为“赫利孔”出版社创办人维什年科的关系,茨维塔耶娃与爱伦堡渐渐疏远,通信不再,友谊就此中断。茨维塔耶娃写于1923年2月9日的一封信似乎专门在解释为什么会跟爱伦堡“绝交”。
    (米卡)
    
    鲍里斯·列昂尼多维奇·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俄国诗人、作家,代表作有诗集《生活——我的姐妹》,自传体随笔《安全保护证》、《人与事》,小说《日瓦戈医生》,195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帕斯捷尔纳克与茨维塔耶娃的关系因为他们二人加上里尔克的通信而蜚声全世界。他们的精神层面的遭遇以及现实层面的相遇都具有戏剧性。1922年6月的一天,茨维塔耶娃的诗集《里程标》辗转寄到了帕斯捷尔纳克手中。受到震撼的帕斯捷尔纳克,满怀兴奋、忘我的心情,好像突然发现了奇迹,他向“高贵的金光四射、举世无双的诗人!”致以骑士般的敬礼,仿佛想以这样的举动抵消深深的遗憾,他后悔前不久在莫斯科竟然忽视并错过了机会,与杰出的作品失之交臂。他后悔没有更早一点发现茨维塔耶娃的诗集,责怪自己“沉溺于小市民最可悲的习气:总觉得书籍想买就买,因而不愿意买书!!!”同一天他把自己的诗集《生活——我的姐妹》寄往柏林,并题词:“赠玛丽娜·茨维塔耶娃。鲍·帕斯捷尔纳克。22年6月14日。莫斯科”。帕斯捷尔纳克与茨维塔耶娃之间的友谊与爱情就这样开始了,二人热切的书信往来不断,连续多年。茨维塔耶娃6月27日收到这封信,既惊讶,又兴奋,过了两天,她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回忆了在莫斯科与帕斯捷尔纳克几次仓促的会面,还以大艺术家犀利的眼光分析了帕斯捷尔纳克的几首抒情诗。茨维塔耶娃收到帕斯捷尔纳克寄来的诗集,如同帕斯捷尔纳克看了《里程标》感到惊喜一样,她读了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既惊奇又震撼,满怀兴奋地写了一篇评论《光雨》,盛赞帕斯捷尔纳克:“我想,这是出类拔萃的才华,蕴含的实质深刻而全面。可谓天赋奇才,水平罕见,真正的奇迹。”随后,她把《离别集》寄往莫斯科,扉页上写了题词:“给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期待会见!”在诗集的最后写了一首诗《对梦诉说》。他们二人的书信在1926年里尔克加入之后,旋律变得更加奇妙昂扬,情感的风暴一次次刮起,将交谈者拖入激情的深渊。三个人的声音彼此呼应。心心相印的爱情,纯洁、崇高与人性。他们三人惺惺相惜——飞翔在自己的天空。因为里尔克1927年的病逝,旋律又回归到以前。茨维塔耶娃期待中的与帕斯捷尔纳克的的会面一直延宕到了1935年——帕斯捷尔纳克在巴黎联谊宫大厅参加了保卫文化反法西斯国际作家代表大会。然而,这是一次“难堪的会面”。对于茨维塔耶娃提出的问题——她是不是该回苏联,帕斯捷尔纳克小心翼翼,犹犹豫豫,不置可否,看上去有些胆怯的样子。在茨维塔耶娃回国过后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后,帕斯捷尔纳克也曾为她说过情,可收效甚微。茨维塔耶娃自戕后,帕斯捷尔纳克一直很内疚,这从他跟阿利娅的通信中能够得知。在自传性随笔中,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只是写到了革命前,涉及到茨维塔耶娃的文字也不多,按帕斯捷尔纳克自己的说法,“继续写下去,过于艰巨。如果按顺序写,就得写革命时期的岁月、情况、人和命运。这篇随笔算是比较集中于谈论茨维塔耶娃的,本文节选了前三节。
    (米卡)
    
    马克·利沃维奇·斯洛宁(1894-1976),俄裔美国文学评论家,曾任捷克布拉格出版的《俄罗斯意志》编辑,先后在布拉格和巴黎工作和生活多年。后移居美国。主要著作有《苏维埃俄罗斯文学》,该书有一章详尽地评论茨维塔耶娃的创作,并给与相当高的文学史地位。这也是当年苏联境外首次系统评论茨维塔耶娃其人其作。玛·茨维塔耶娃侨居国外十七年里所创作的诗歌和散文等作品,几乎大部分经过斯洛宁的手发表。他们的相识是通过安德列·别雷介绍的,他与茨维塔耶娃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篇回忆录基本是可靠的(偶有记忆之误)。
    (米卡)
    
    娜·卡塔耶娃-雷特金娜(生卒年不详),莫斯科茨维塔耶娃纪念馆的创始人,后任该馆顾问。本文原载俄罗斯《文学评论》1990年第11期。略有删节。曾据此文摄制成电视片,导演О.科兹洛瓦,编剧娜·卡塔耶娃-雷特金娜。
    
    利季娅·丘可夫斯卡娅(1909-1996),俄罗斯女作家、文学评论家。父亲科尔涅伊·丘可夫斯基是苏联著名作家,兄弟、女儿也是作家。丈夫在”大清洗“时期遇害。主要作品反映”大清洗“时期的恐怖。1974年被开除苏联作家协会,1985年恢复其会员身份。主要作品有《索菲娅·彼得罗夫娜》、《被作协开除记》、《关于安娜·阿赫马托娃的札记》、《利季娅·丘科夫斯卡娅日记回忆录》等。其中文版作品选《捍卫记忆》出版后在中国影响颇大,”捍卫记忆“成为2011年频繁出现的关键词。这篇回忆文章提供了茨维塔耶娃临终之前最为可靠、震撼人心的生活片段。8月26日那一天,利季娅很长时间都陪着茨维塔耶娃,几天之后她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笔记。她的笔下出现了一个具有莎士比亚悲剧性格的人物:遭遇劫难的诗人。这个女人身材不高,形容消瘦,面色发灰,内心却却蕴藏着诗人的伟大精神,此刻戴着一顶贝雷帽,怀里抱着装着毛线的布袋子,徘徊街头,举目无亲,可怜无助,又一次体验到了二十年前她自己诗句中描写过的”无上幸福的孤独时刻“。她心慌意乱,用目光追逐着行人,似乎在恳求他们千万别抛弃她;她的心情时时在发生变化——从希望转变为绝望;从短暂的平静转变为突发的恐惧。利季娅不仅如实记录了临近最后时刻的茨维塔耶娃,而且准确捕捉到了茨维塔耶娃的内心活动,读者无不动容。这篇文章是利季娅回忆录的一个代表作。
    (米卡)
    
    阿纳斯塔西娅·茨维塔耶娃(1894-1993),昵称阿霞,玛丽娜·茨维塔耶娃的妹妹,哲学家。阿霞与姐姐关系十分要好,但青春时期有时也免不了争风吃醋这类常见之事。在安娜·萨基扬茨所著《玛丽娜·茨维塔耶娃:生活与创作》一书中有相关介绍。著有回忆录一卷,虽不是专门回忆姐姐,但姐姐在其中占据了相当多的篇幅,在众多关于茨维塔耶娃的回忆资料里,这本有其独特的地位。回忆录只是讲述到了1922年。正是在这一年,茨维塔耶娃为寻找丈夫,离开了俄罗斯。此后,姐妹俩长期分离,在茨维塔耶娃有生之年,也就见过寥寥几次。这本回忆录第三部分《我们的青春》及附录《关于玛丽娜的最后的话》曾被陈耀球先生译成中文(《自杀的女诗人》,漓江出版社,1991年),本文即是那篇附录,讲述了自己寻找姐姐坟墓的种种努力,征引了多位与茨维塔耶娃有过直接接触者的回忆,且结合自己的观感,这些资料对于理解茨维塔耶娃之死相当重要。萨基扬茨在传记的附录部分收有自己写给阿霞的一封信,指出了回忆录中一些细节方面的不实之处,并给予了客观的分析。在茨维塔耶娃关系最密切的亲人中,只有阿霞一人长寿,活到了一个新的时代。
    (米卡)
    
    苏杭,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编审。享受政府特殊津贴。获资深翻译家荣誉证书。译有诗集《婚礼》、《致一百年以后的你》,散文《提前撰写的自传》、《老皮缅处的宅子》、《刀尖上的舞蹈》等。
    
    冯南江,1931年生,人民文学出版社资深编审。译有《人,岁月,生活》(合译)、《被欺凌与被侮辱的》、《白痴》、《群魔》等。
    
    乌兰汗,原名高莽,1926年生于哈尔滨,长期从事俄苏文学研究、翻译、编辑工作和对外文化交流活动,同时从事文学与美术创作。曾任《世界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随笔集《画译中的纪念》、《圣山行》、《俄罗斯美术随笔》,传记《帕斯捷尔纳克》,译有《人与事》(合译)、《安魂曲》、《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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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茨娃女儿、妹妹、马克·斯洛宁、利季娅等人回忆茨维塔耶娃,茨娃两极化的性格,对待朋友和生活的态度,临死前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茨维塔耶娃之死……在书中得到立体的呈现。这些回忆是相关传记写作时常援引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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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母亲玛丽娜·伊万诺夫娜·茨维塔耶娃,个头儿不高——163公分,体形像一个埃及小男孩儿——宽肩膀,窄臂部,细腰身。她那少女时代的滚圆的身材一下子便永远地变成了强健而干瘦;她那踝骨和腕骨又瘦又细,步态轻盈而敏捷,行走起来轻快而急速,但并不唐突。如果在人多的地方,当她发现有人在注视着她或者甚至眼睁睁地盯着她的时候,她便把动作迟缓下来,放慢一些。这时侯,她的举止便变得谨慎而又节制,但是从来也不拘谨。
    她的姿态端庄而挺拔:即便俯在书案上,她也依然保持着“脊背像钢铁般不屈的姿势”。
    她的头发介于金黄色和棕色之间,年轻的时候卷着大花儿,柔软,很早地开始变白——这就愈加显露出她那黧黑而又没有血色的、暗淡无光的脸色;她那双绿色的、葡萄一般颜色的眼睛,镶着淡褐色眼睑,放射着光芒,炯炯有神。
    脸的线条和轮廓精确而又明晰,毫不模糊,没有一点儿大师所考虑不周的没有雕塑的、没有琢磨的:那鼻子,鼻梁细长,稍微凸起,鼻尖不是很尖,而是有所收缩,呈平整状,由此像羽翼一般分开两个灵敏的鼻孔,看上去柔和的嘴巴严峻地勾勒出神秘的线条。
    两条纵向的皱纹将两道淡褐色的眉毛隔开。
    表面看上去是完全孤僻的、静止的脸,实际上内心里经常充满了活动,深藏在心里的表现力,像天空和海洋一样多变而又充满色彩。
    但是很少有人能够识破它。
    那双手坚强、有力、爱劳动。两只镶嵌宝石的银戒指(一只是雕有小船形象的图章戒指,另一只是光滑的边缘上有赫耳墨斯的玛瑙宝石雕刻,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和结婚戒指——从来没有摘下来,没有引起过人们对她的手的注意,既没有为她的手增色,也没有使它们受到束缚,而是自然而然地与它们构成了统一的整体。
    嗓音像少女一样高亢,响亮,富有感情色彩。
    语言洗练,对话简洁。
    她善于倾听;从来不使谈话的对方感到窘促,但是争论起来却咄咄逼人:在各种各样的学术会议、辩论会、讨论会上,她保持着严峻而又谦恭的分寸,迅雷不及掩耳地战胜对方。
    她是一个出色的讲故事的人。
    她朗诵诗时不是为了小范围,而是像面向着广大的听众。
    她朗诵起来充满激情,意味深长,没有装腔作势的“嗥叫”,从不放过(漏掉!)诗句的字尾;通过她的朗诵,最复杂的东西也会瞬间洞若观火。
    她很乐意,充满信任,只要一提出要求她便朗诵起来,否则不等要求,她便自己提出来:“想听吗,我给您朗诵一首诗?”
    一生中,她对读者、听众以及迅速和直接地对所写的东西的反应的需求都是巨大的,而且是永不满足的。
    对于初学写作的诗人,只要感觉到——或者想象到!——他们具有“天赋”的才华,就表示出友善和宽宏大量;每一个人她都觉得是笔友,是诗歌本身的——不是自己的!——继承人,但是对那些平庸之辈也会识破,并且无情地予以指出,不管是对于处于起步阶段的,还是对于已经达到了虚假的高度的诗人。
    她的确是与人为善的和慷慨大度的:急于助人,搭救人,拯救人——恨不得倾尽所能;与人分享仅有的,最迫切需要的东西,因为她没有多余的。
    她既善于给予,也善于毫不客气地索取;她很久都相信“善有善报”,相信伟大的、用之不竭的人类的互助精神。
    她从来不是冷酷无情的,但是却总是无以自卫的。
    待人宽厚,但对亲近的人——友人们、孩子们,如对自己本人一样苛求。
    如她的某些肤浅的同时代人认为的那样,她也不排斥时髦,但是既没有物质条件去创造时髦,也没有物质条件去追求时髦,她厌恶地规避那些为了效仿她而哭穷的人,在侨居国外的年代里,她怀着尊严穿着别人的衣裳。
    她最注重物品经久耐用:她不喜欢不坚固的、爱变形的、好破的、易碎的、容易受损伤的东西,总而言之——不喜欢“华而不实的”。
    她很晚才上床,入睡之前看会儿书。起得很早。
    她习惯于斯巴达式的简朴,饮食简单。
    在俄国时她吸自制的卷烟,在国外时抽劲儿大的、男士的雪茄烟,普通的、樱桃木的烟斗,一次吸半支雪茄烟。
    她喝黑咖啡:把浅色的咖啡熏烤成褐色,然后用古老的土耳其磨不紧不慢地研磨,那磨是铜制的,样子像小圆柱,圆柱上覆满花字图案。
    她与大自然千真万确有着血缘关系,她热爱大自然——爱群山、山岩、森林——怀着一种异教徒般的把大自然视为神的力量的,同时要战胜它的爱,不掺杂旁观的态度,因此对于无论是徒步还是泅水都不能战胜的大海她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不善于一般地欣赏大海。
    犹如沼泽的、泥泞的、芦苇丛生的地方,犹如一年当中潮湿的月份,泥土在路人的脚下变得不可靠,低矮的、平原的景色使她感到懊丧。
    她童年时代的塔鲁萨和青年时代的科克捷别里在她的记忆里永远感到亲切,她经常在寻觅它们,并且偶尔在默登森林从前“皇家狩猎区”的丘陵地带,在地中海沿岸的高起的地方,在色彩和气息中发现它们。
    她很容易受得住酷暑,对严寒却难以忍受。
    对于采摘的花儿,对于花束,对于窗台上的花瓶里或者花盆里开放的一切,她都不以为然;而同花园里栽培的花儿相比,她更喜欢常春藤、帚石南、野葡萄、灌木丛——爱它们强健和长命。
    她敬重人们以其才智参与到大自然中去,敬重他们与大自然的共同创造——公园、堤坝、道路。
    她对猫和狗怀着一种永恒的柔情、忠诚和理解(甚至怀有敬意!),它们也对她给予了回报。
    在散步的时候,她常常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到达某某地方,登上某某高处;她对那些“收获”——采摘的蘑菇、浆果以及我们住在捷克贫穷的郊外乡下的艰难时期里取暖烧的树枝,比买来的更感到高兴。
    在城外她能识别东西南北,而在城里却没有方向感,即使在熟悉的地方也时常晕头转向。
    她害怕高层楼房、人群(拥挤)、汽车、升降机和电梯。所有市内交通运输中,如果只身没有同行者,她只乘坐电车和地铁。如果没有电车和地铁,她便步行。
    对于数学她一窍不通,对于任何一种技术她都格格不入。
    她憎恨日常生活——由于这日常生活难以摆脱,由于要日日操劳无益的重复,由于占去了主要事情所需的时间。一生都在忍耐地和孤独地克服着日常生活。
    她好与人交往,殷勤好客,喜欢结成友谊,而不喜欢拒绝往来。她更喜欢那些通常被认为是怪人的那些人的圈子,而不喜欢“正人君子”的社会。况且她自己也被认为是怪人。
    在友谊中和怨怒中她总是偏激的,但是并非永远一成不变的。“不可为自己竖立偶像”的诫命经常受到她的破坏。
    她尊重青年,敬爱老年。
    她赋有文雅的幽默感,她不认为明显的可笑的或者粗鲁的可笑的东西是可笑的。
    对她的童年产生过影响的两种因素——造型艺术(父亲的领域)和音乐(母亲的领域)中,她接受了音乐。形式和色调——确实可触觉的和确实可视觉的因素,对她来说都是格格不入的。她只能对所描绘的事物的情节感兴趣——孩子们就是这样“看画儿的”,——因此,比如说,书中的版画,尤其是木刻(她喜欢丢勒、道尔),与油画相比,同她的气质更接近。
    早年醉心于戏剧,部分原因是受她的年轻的丈夫,他与她的年轻的朋友们的影响,但是这种兴趣与她的青年时代一起留在了俄罗斯,既没有超出成年的界线,也没有越过国界。
    在所有的类型的视觉艺术中,她喜欢电影,而且喜欢默片甚于“有声的”,因为默片为观众提供了较大的共同创作、共同感受、共同想象的可能性。
    对于从事创作的人们总是怀着一种同志般的深厚的敬意;游手好闲,寄生生活,只顾个人需求,犹如松松垮垮、懒惰成性、夸夸其谈一样,她本能地感到格格不入。
    她是言行一致的人,只覆行职责的人。
    尽管十分谦虚,她却知道自己的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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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1. 阿里阿德娜·埃夫隆女儿心目中的茨维塔耶娃(节选)
2. 伊利亚·爱伦堡人,岁月,生活(节选)
3.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三个影子(节选)
4. 马克·斯洛宁忆玛丽娜·茨维塔耶娃
5. Н.卡塔耶娃-雷特金娜从巴黎回国以后的一百十四五天
6. 利季娅·丘可夫斯卡娅临终之前
7. 阿纳斯塔西娅·茨维塔耶娃关于玛丽娜的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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