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随读
昨天晚上,他与诺曼、马克斯·布莱克及斯图尔特·布朗讨论问题。我目睹了他的魔力。他手和头部的动作很多,并且不断地踱步。他时刻准备着用例证和想象的情景来廓清表达式的使用,这一点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确实有一种狂暴和不耐烦,那足以吓着别人。难怪那么多人觉得他难以相处。反正我可以想象,他不能愉快地容忍闲扯和不智,并且会直白地表现出来。我们因此也如芒在背。
我发现维特根斯坦是一副清醒剂,就像一种净化。我是多么地需要它啊!长篇胡说的积习是多么的根深蒂固啊!我一定要竭尽所能把自己交托给他,让他敲打,学会自由言说,这样才能把自己的腌臜袒露无遗。假若我只能言说!
维特根斯坦不习惯社会闲谈。
他说,哲学连同对它的研习,不过是思考的一个过程——廓清困惑。一俟困惑被廓清就应该考虑换一份工作。
他反对的是矫情,并名之曰欺骗。
“你知道吗?我想我会发疯的。”这几乎可以确定是他的恐惧之一。他也害怕变老,他的虚弱,以及他糟糕的身体。“你知道,”他说,“出于两个理由我辞去了在剑桥的教席。首先我想完成我的书。”于是他谈了谈他的书——开始于十八年前。“其次,为什么我要教书?X来听我上课有什么益处?只有那些能从中受益的人才有必要来上课。”他提及不多的几个例外,他们态度端正,浸淫其中。“但是,大多数来上我的课的人都是因为我聪明,我的确聪明,但那不重要。他们只是想变得聪明。”维特根斯坦已经视我为知己。“走钢丝的演员也很聪明。”
当基尔派崔克提议这些钱可用于出版他手头的文稿——世界对它们可真是望眼欲穿,维特根斯坦说:“但是你看,我写下一个句子,然后是另一个,与前一个刚好相反。那么该是哪一个?”他说起那些出书的腐朽家伙,停止了思考还在继续写作。他们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停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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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斯玛(O.K.Bouwsma)
说真的,这是我读过的关于他的最好的东西。他回答问题的敏捷,他运用自如的类比和图像的广度,你都给出了绝佳的描绘。
——托马斯·斯通博罗(Thomas Stonborou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