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哲学家对自己的起码要求和最高要求是什么？那就是力争去克服他所处的时代，使自己成为“无时代”的人。
人是一条污浊的河。我们要成为大海，才能接受一条不洁的河而不至于自污。
弱者通过屈服于强者，而获得统治更弱者的快乐。弱者亦屈服于自己的权力意志，愿为权力去冒生命的危险。
有容纳各种不同意见的雅量，乃是文化所表现的一个好现象。
我们不属于那种单靠从书本中吸取知识来建立思想的人，相反，我们比较喜欢在户外清理自己的思想，散步、跳跃，或爬上空寂的山顶手舞足蹈；要不然我们就坐在海边沉思，那一刻，便连野外的小径也显得若有所思。
一种哲学、一种宗教给人以慰藉和幸福感，并不能证明它们的真理性，就像疯子因他的固定观念感到幸福，丝毫不能证明这观念的合理性一样。
思想是我们灵魂的镜像，常常显出暖昧、空虚和单纯的样子。认识到自己知识渊博的人，会努力使自己的学问清晰简明；欲在大众面前表现自己博学的人，则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学问变得晦涩难懂。我不喜欢的德行是，某些人为了制造影响，总像引爆炸弹似的，在他们周围的人便有突然失聪之虞，或者更甚于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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