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运的解蔽之路的指引易于使人以被解蔽的东西为尺度而忘记了对解蔽的归属性,从而于此可能性之间,人就处于危险中。海德格尔说:“技术之本质居于座架中,座架的支配作用归于命运。由于命运一向为人指点一体解蔽的道路,所以人往往走向(即在途中)一种可能性的边缘,即:一味地去追逐、推动那种在订造中被解蔽的东西,并且从那里采取一切尺度。由此就锁闭了另一种可能性,即:人更早、更多并且总是更源初地参与到无蔽领域之本质及其无蔽领域那里,以便把他所需要的对于解蔽的归属性经验为他的本质。”“由于人被带到了上述可能性之间,人便从命运而来受到了危害。解蔽之命运作为这样一种命运,在其所有方式中都是危险,因而必然是危险(Gefahr)。”命运给人提供出两种解蔽的可能性,一种是从存在者那里获取尺度,另一种是参与到对无蔽的归属中,从而将其经验为自己的本质。由于人处于此两种可能性之间,所以人便遭受到命运之解蔽的危险。人有可能将自己所本来归属的解蔽之域表象为被解蔽者,并将人的归属性变成人从存在者那里所获取的一种计算方式,从而由此命运二重性而来人的生存根基遭受威胁。在解蔽之命运中始终都蕴含着危险,人可能从表象性的角度将因果性当成检验事物存在的尺度。从而使上帝也变成了一个结果因,在因果性逻辑运作处上帝成了第一动因,从而丧失了其神圣性、崇高性和神秘性。甚至在有些哲学家那里命运的无蔽与遮蔽之域被拿到因果制作性关系上来衡量。而且无蔽状态也被用力之作用联系来表象,因果推理的正确性所导致的是真实性的消隐。
在海德格尔看来,解蔽之命运就是这种危险本身。而以座架方式运作的命运则是最高的危险。此危险显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座架在人与自身和一切存在者的关系上危害着人,一切事物都仿佛成为人的制作品,人异化成为订造持存物的持存物。二是座架作为命运解蔽之指引遮蔽着本真的解蔽,使人人于以对抗为指向的与存在者的关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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