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是不祥的器物,人人厌烦,有道之士是不使用的。君子安居时以左方为主位,使用兵器时以右方为主位。兵器,是不祥的器物,不是君子所使用的东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方可使用,万不得已使用也要心平气和,不要走极端。即使胜利了,也不可得意夸耀,倘若得意夸耀就是喜好杀人。喜好杀人的人是不能够得到天下的。吉事以左方为贵,凶事以右方为贵。因此,位置低的偏将军居于左方,位置高的上将军居于右方。这是以丧礼来对待用兵打仗。被杀的人多了,悲哀哭泣;战胜了,用丧礼来对待。此章与上章思想一致,主旨仍是慎于用兵。老子将兵看做“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老子劝导君王不用兵、慎用兵的最大理由是“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看来,老子一切皆从圣主如何得天下为出发点,这也是其学说能够得到采纳的最关键之处。
用兵乃残暴之举,倘不得已要以暴止暴,要以暴平乱,也要隐忍而用之,不可“美之”、“乐之”,更不可以暴得天下。来看《庄子·让王》中的一则小故事:商汤打算讨伐夏桀,跟卞随商量,卞随说:“这不是我的事。”
商汤问:“谁可以呢?”
卞随回答说:“我不知道。”
商汤又跟务光商量,务光说:“这不是我的事。”
商汤问:“谁可以呢?”
务光回答说:“我不知道。”
商汤说:“伊尹怎么样?”
务光说:“伊尹这个人有毅力、能忍辱,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商汤于是和伊尹谋划讨伐夏桀,打败桀之后,想把天下让给卞随。卞随推辞说:“君主讨伐夏桀跟我商量,必定认为我是凶残的人:战胜桀之后想让位给我,必定认为我是贪婪的人。我生当乱世,而无道的人两次用耻辱的行为来玷污我,我不能忍受屡次的搅扰。”于是投入桐水而死。
商汤又禅让给务光,说:“有智慧的人来谋划,勇武的人来完成,仁德的人来就位,这是古来的道理。先生怎么不即位呢?”
务光推辞说:“废除国君,不合于道义;征战杀伐,不合于仁爱:人民冒危难,我却坐享其利,不合于廉洁。我听说:不合乎道义的,不能接受他的利禄;不合乎大道的社会,不能踏在那样的土地上。何况要尊我为帝呢!我不忍长久地见到这种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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