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科学的沉思构成“回响”部分的本质环节,而对科学进行沉思的重要性又源自真理问题的重要性。去蔽意义上的真理变质为表象符合意义上的真理,这一过程与现代科学及其研究机构的发展有内在的关联。符合论意义上的真理法则与计算意义上的理性法则体现在现代科学技术的各种控制力量中。但是,“哪里有危险,哪里就生出拯救”。只有作为真理之典范的科学通过存在论的沉思而被“敞开”奠基,作为无蔽的真理才会重新恢复其统治地位,现代性的诸多问题才有彻底解决的可能。因此,不管从存在论上还是从政治意义上说,对科学进行沉思在对存在之回响的倾听中以及向另一开端的过渡中都是至关重要的。正如海德格尔所言:“如果要想指明作为存在之回响意义上的存在弃让,对现代科学及其在机巧中有其根源这一事实的沉思就是必不可少的。”“对如此形成的科学之沉思仍旧只有以哲学的方式才是可能的,即使哲学正在进入到向另一个开端的过渡之中。”
三、政治的反思:对科学的沉思作为对现代理性概念的政治批判
存在弃让、理性降格为计算、真理被遮蔽而成为表象的符合,这是同一个存在一历史事件的不同表现。这意味着,对理性的探究和对真理的追问不仅在存在论上相互关联,而且在历史与政治上也是息息相关的。以存在一历史的眼光来看,一种存在论意义上的处境莫不隐藏着与之相应的政治内涵。正如海德格尔所说:“理性或者ratio,nous是什么?如果我们对此进行形而上学的而不是心理学的思考(这一点在此是必要的),我们就会明白,理性就是对存在者的无需中介的觉知。将同样的定义模式用在人身上就会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关于人的定义:人就是觉知存在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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