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相比,流动性是其显著的特点。他们逐水草而居,各部之间在频繁的迁徙中,无可避免地要相互杂居、交往和融合。蒙古大草原辽阔平坦,尽管不乏山丘点缀其上,但是它们低矮平缓,丝毫也不能成为壁障。由于这种特殊的经济和自然条件,自从匈奴建国以后,生活在蒙古草原的各部落,就不可能与外界隔离,在这种状态下,要保持原始的血缘氏族制度,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与此适成鲜明的对照,蒙古草原的边缘,则往往绵亘着巨大的山脉,并覆盖着茂密的原始森林,宛似天然屏障,使居住在那里的狩猎民与世隔绝,将古老的氏族社会制度一直保持到近现代。秦汉以来,先后主宰我国北方草原的匈奴、鲜卑、突厥、回纥、契丹、蒙古诸民族,最初当他们还是一个原始血缘部落的时候,大抵居住在蒙古草原边缘的密林之中。
当森林里的原始狩猎民由于人口增殖,一批批地走出绿障,来到草原,形成新的游牧部落时,常常可能适逢在前统治蒙古草原的强大民族和它所建立的多民族汗国崩溃。这时,原统治民族的一部分被歼灭,另一部分南下、西迁,但总有许多人留了下来;至于被统治诸别部,则在斗争中发展起来。广阔的草原上散居着众多的族源、族属往往不同,经济水平略显差异的地缘部落或部落集团,群龙无首,争战不休。躬逢这数百载一遇的大好机缘的部落不少,但是能够在群雄角逐中崛起,由一个血缘部落发展而为统治北方草原的庞大汗国的只是凤毛麟角。而关于这些民族的发展过程,尤其是它们的早期历史,因为资料缺略,我们一直不太清楚。
拓跋鲜卑兴起在呼伦贝尔草原。早在六十年代初,翦伯赞先生曾经对此地作过形象的描述。他说:呼伦贝尔“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最好的草原。这个草原一直是游牧民族的历史摇篮”。他还说:呼伦贝尔“是他们的武库、粮仓和练兵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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