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达、潘光旦和土家族调查
潘乃穆
向达先生和我父亲潘光旦在抗日战争时期曾同任教于西南联大。过去未见他们之间有多少个人交往。20世纪50年代中期,他们因为土家族的研究而走到一起,并因此而同被错划为“右派分子”。80年代以后,我由于重新了解父亲研究土家族的情况,接触到了有关向先生的资料。本文所涉及的事情主要根据我所见到的书面资料,而不是亲身见闻。
“土家”这个称呼早就存在,并不是大家都不知道。例如,1938年西南联大的前身长沙临时大学的学生徒步行军迁往云南昆明,路过湘西、黔东的时候就见到过土家族人,并曾在他们写的书中加以描述。但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大家对土家族的状况还不清楚。1950年国庆节时,他们的代表是以苗族的身份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的。田心桃代表当时向中央政府反映了承认土家族是一个单一民族的要求。1952年中南民委湘西工作队队长严学窘教授在筹建湘西苗族自治州期间开始调查,认为土家族是一个单一民族,中央民委和中南民委有关负责人同意他的观点,但因湖南省地方领导对此有不同意见而搁置。其后,严学窘的调查报告上交中央民委。1953年3月中央民委把土家族民族识别的任务交给了中央民族学院(现为中央民族大学),潘光旦时任该校研究部中南民族研究室主任,接受了这个任务。1953年7月中央民族学院研究部写出《关于湘西土家是不是一个民族问题的意见》。当年9月民院派出了调查组,由汪明瑀副教授负责,后来写出调查报告(中央民院研究部推迟至1956年5月印发)。潘光旦因腿残不便行走,领导未同意他参加此次实地调查的要求,他主要根据汉文文献进行研究,1955年11月写出论文《湘西北的“土家”与古代的巴人》发表于《民族研究集刊》第4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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