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
题记:我们的故事,要从清晚期一位思想家兼文学家说起,看一看大清的系统漏洞是什么,洋人(黑客)如何利用鸦片(病毒)侵入大清这个系统的。
一、大清的系统漏洞
知识分子严重“被盆栽”
中国的盆栽艺术,让世人惊叹。一株貌不惊人的古树桩,在盆栽艺人的手里,能变成苍桑韵味的美景,即便不懂艺术的大老粗也为之惊奇。
中国的历史进入近代,作为社会脊梁的知识分子阶层,却出现了类似于“被盆栽”的奇特现象。
大清末期的知识分子,是被放进盆子里栽培出来的“怪物”么?
有个人说,是的。
这个人,要说起来,很多人都熟悉,他的名字叫龚自珍。之所以我们大家都熟悉他,倒不是因为我们了解他的思想有多么的伟大,或是象曾国藩、李鸿章、胡雪岩那样被一些人批、被另一些人捧,争论得唾沫横飞;我们大家知道龚自珍,得益于我们的中学课本,那里选入了他的一篇文章。
《病梅馆记》
江宁之龙蟠,苏州之邓尉,杭州之西溪,皆产梅。或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固也。此文人画士,心知其意,未可明诏大号以绳天下之梅也;又不可以使天下之民,斫直、删密、锄正,以夭梅病梅为业以求钱也。梅之欹之疏之曲,又非蠢蠢求钱之民能以其智力为也。有以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
予购三百盆,皆病者,无一完者。既泣之三日,乃誓疗之:纵之顺之,毁其盆,悉埋于地,解其棕缚;以五年为期,必复之全之。予本非文人画士,甘受诟厉,辟病梅之馆以贮之。
呜呼!安得使予多暇日,又多闲田,以广贮江宁、杭州、苏州之病梅,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
表面上看来,这位龚老师只不过在记述好好的梅花树通过文人雅士斫直、删密、锄正的功夫,以及社会流行的某种审美意识的带动作用,将正常的梅花树变成病梅的过程;讲述自己在家里买病梅、栽病梅、哭病梅的零碎烦琐事儿,指责这类人只凭自己的喜爱嗜好,不顾及梅树自然生长的规律,切断正干,留下旁枝,把它们任意扭曲,还用棕绳来束缚它们。
他为着这事打抱不平:买了三百盆病梅,哭了三日三夜,还花了N多银两,买了N多田产来栽这些病梅。
即使在今天,如果让一位不知里究的90后读者来理解,他的结论一准是:这个伟大的文学家,肯定是个精神病人。“晕啊!汗啊!病梅就病梅,管你屁事。钱多了不是?还去买田置地栽病梅,精神病啊。还哭了三日三夜?那也太夸张了吧。”
如此短小的文章,如果抄到一张厕所的卫生纸上,估计长度还不够,然而,却达到了传说中骂人不带脏字的极高境界。通篇都在骂中国的知识分子,骂中国的大小官吏,却看不出一点点骂人的痕迹。
龚老师如果不是夸张地做秀,如果不是为着发表文章赚那么一点可怜的稿费,多少总该有些他的理由吧?
龚自珍出生于1792年,27岁中举人,38岁中进士。之后官至内阁中书、宗人府主事、礼部主事。
应该说,在那个旧社会,他的学业顺利、仕途平坦,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障碍。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与其它官员不同,他的思想却诡异得很。他居然把当时大清广大的知识分子,在职在朝的大小官吏,一概骂为“病梅”,这就让人有些费解了。
病秧秧的大清朝
清代乾隆朝,号称盛世,然而,早已有人指出,盛世之时,从经济到政治,开始内亏了。
嘉庆朝,已经成了破落户,遇到某地大洪水或某处大面积干旱,蝗虫地震之类的天灾,连门面都难以支撑。
时序进入到道光先生掌权,那日子真是一天难似一天。国库里没了银两,国门口有一群外国人,他们身材高大,金发碧眼黄胡子。背包里藏着一包又一包的鸦片烟土。他们将那玩意儿变卖成银两,将大清国非常有限的银子夜夜不歇地运走。
龚自珍先生坐在天朝大国的朝堂之上,正是看到国库里银两越来越少,景象越来越凄凉,做了一件常人不愿意做的事,寻找国家日暮途穷的病根子。
这实在是一个大题目。要么是政府官员有问题,要么是下层民众有毛病。这么一个大国为何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何百姓穷得卖儿卖女,为何大江大河没钱治理,为何天灾人祸没钱救济?为何不是富国强兵,而是国力日积日弱,大有风雨欲来、大厦将倾之势?
龚大人做这样的题目,肯定还有他个人的原因,照理讲,他应该不是吃饱了饭挣的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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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
今则东南海疆万余里,各国通商传教,往来自如,麋集京师及备省腹地,阳托和好之名,阴怀吞噬之计,一国生事,诸国构煽,实为数千年来未有之变局。
——李鸿章(直隶躜靼、北洋大臣)
泰西之轮楫,旁午于中华,五千年来未有之创局也。
——曾纪泽(曾国藩之子、曾任英法大使
合地球东西南朔九万里之遥,胥聚于我一中国之中,此古今之创事、天地之变局,所谓不世出之机也。
——王韬(学者)
今泰西数十邦叩阕互市,与我中国立约通商,入居内地,此乃中国一大变局,三千余年来未之有也。
——郑观应(著名实业家)
南洋诸岛国……明以前皆弱小番部,朝贡时通。今则胥变为欧罗巴诸国埔头,此古今一大变局。
——徐继畲(福建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