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站的人回来,向我报告说:“保康情况不明,又无路可通别处。”我当时决定不过保康,并悬赏寻觅带路人,转向兴山,从此沿隆中山与白河的荒僻小路前进,所过之处多为人迹罕至的地方,攀藤附葛,有如登天。有时无路可走,须从这座山头,翻到那座山头。士兵们因路难走,又背着食粮,故一路走,一路向路旁丢掷弹药。且风餐露宿,衣衫褴褛,真是备极艰苦。
在离开南漳的路上,我们在前边走,张联升的队伍在后面跟着走,我们在山上睡,他们在山下睡,我们下山,他们再上山,起初我们并不知道,后来他派人向我表示态度,说明此举完全为了应付冯玉祥。等我们改了去兴山的路,张又派代表来见蒋雁行,希望我们休息休息,并且说:“你们干你们的,我们干我们的。”蒋跟他谈完,就向前走了,我跟在后边。我记得那天路过一个山沟,两边山上都是埋伏的队伍,向我们乱打枪,我伏在马背上,很快地冲出山沟,回想起来,真是危险极了。脱险后见到蒋雁行,我说:“怎么样?参谋长!”他说:“不行了,走不动了。”我问他:“大帅在哪里?”他说:“在前边山上。”我再爬上山见到大帅,并且告诉他我先去前边看看宿营的地方。不久他们又跟上来。从此,就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除艰难跋涉外,可说一帆风顺,直到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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