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建立以中共执政为核心的基本制度框架,为现代中国政治制度建构和社会治理提供了政治基础
早在苏维埃运动中期,就有国民党人对比国共的制度设置,认为苏区基层政治结构富有特点和效能,乡、区苏维埃和党团框架下的党政紧密结合,使“其下层政治组织,比较健全,各项工作较易推进”,运用灵活,在其治理之下,苏区内“几无废人”,“尤无废事”,值得仿效。如今的研究者对此同样给予高度关注。学者陈永发在其研究中,将建立基层政治结构作为苏维埃及其后革命历史的三大焦点之一,认为经由土地革命建立的、能够与上层政治结构相呼应的农村基层结构,是红军成功应对军事镇压的“制胜关键”和中共成功控制与动员国家资源的新体系。还有学者进一步指出,苏维埃政权的作为“也让晚清以来,国家治理能力不足的问题开始产生实质改变。相较于晚清和国民政府,苏维埃政权以更为实际和有效的手段,将治理性透过政治制度的设计和经济与军事动员的手段,表现出来。这种政治策略的贯彻,甚至让它的政治宿敌——南京政权——都不得不为之折服”。新的制度设置及其体现的效能,初步显示了国家与社会、国家与人民关系的重要变化,产生了广泛影响。
从更为宏观的层面看,苏维埃时期的制度构建与实践,打下了中共执政的制度基础。在苏维埃运动中创建的中共执政制度和领导方式,党指挥枪的制度原则和人民战争的战争体系,奠定了中共领导地位、党政关系、党军关系和与人民关系的制度基础和基本方向,都在其后得到坚持并不断发展和改革完善。作为新中国根本政治制度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建立,本质、上也是工农兵代表会议制度的延伸、扩大和完善。在中国革命胜利前夕商决政治制度时,毛泽东几次指出:“我们不采取资产阶级共和国的国会制度,而采取无产阶级共和国的苏维埃制度。代表会议就是苏维埃。自然,在内容上我们和苏联的无产阶级专政的苏维埃是有区别的,我们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苏维埃,‘苏维埃’这个外来语我们不用,而叫做人民代表会议。”这就深刻说明了二者的内在继承性,二者的阶级基础与代表性确有狭宽之分,但在中共领导和人民当家做主这一制度核心上,其内在联系也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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