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日本入学习汉语越来越普遍的形势下,日本汉语教育界的人们仍然十分怀念仓石武四郎对日本现代汉语教育建立的功绩。在日本人学习汉语的人数还相当有限的时候,仓石武四郎不遗余力地呼吁学生学好汉语,也为学界开创不再依赖训读而直接通过汉语阅读中文原著树立了典范。自奈良、平安时代训读的方法逐步确立以来,日本的读书入主要就是依靠训读来阅读中国典籍,这种便利的以不变应万变的阅读手段,就像是一根得心应手的拐棍,竟然成为很多人放弃直接学习汉语口语的理由。仓石武四郎在留学中国期间,对日本训读与现代汉语的隔膜有了切实的体会,在他撰写的留学日记和回忆录中,记述了苦心学习汉语乃至不同方言的经历。荣新江、朱玉麟辑注的《仓石武四郎中国留学记》[1],记述了他学习汉语的经历。他到中国时,已经32岁,这早已不是学习外语的最佳年龄。同来中国的日本学者也有些对学习汉语口语望而却步,而他和吉川幸次郎却坚持了下来。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他以汉语教育而名家,创办了汉语学校,并最后在中国“文化大革命”波及日中学院的内部纠纷时倒在辛劳之下。今天,仓石武四郎倾注心血的日中学院从1951年创办以来即将迎来60周年华诞,孔子学院也在东京、大阪,京都、札幌等各地开花,我们不应忘记仓石武四郎这位日本汉语教育先驱者的名字。
仓石武四郎一生翻译或者主持翻译的中国古今文学作品很多,从《庄子》、唐诗、宋词到现代的谢冰心等,都是他翻译的对象。这些译作主要诞生于20世纪50-70年代。其中他的《口语译论语》,堪称这些翻译活动的开篇,也是日本《论语》研究史上不能不提到的译作。这是中国文学研究者用现代日语口语翻译经书最早的成果之一,是汉籍阅读告别“依存训读”时代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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