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本身就潜伏着毁灭和危险的种子。驾驭不好权势之剑的人,只会被它的光芒伤害。传统政治的核心是王权,集中、统一是王权最突出的特点,王权的控制者总是希望集中在手里的权力越多越好,而为王权所控制的人,则希望被王权控制得越少越好。
在王权的统治下,王者对权力统一的追求和人对自由的向往于一对矛盾体中共存。共存不了的结果,往往就是血的代价。于是,刺杀成了解决的手段。
从古代到近代,从近代到现代,自有国家形成以来,从不乏用暴力的手段转移国家最高权力的事情发生。进入20世纪,人类文明急剧发展,和平潮流不可扼制,但刺杀事件却仍旧频繁,甚至是更加惨烈。几乎在每一个国家都上演过刺杀,野蛮地制造着流血的动荡和痛苦。
篡权多伴随着杀戮,为了攫取权力的杀戮,会引起更多的杀戮,也往往格外残忍。在塞尔维亚的历史上,篡权者当着国王的面将王后砍死,又毫不留情地射杀了悲痛欲绝的国王,然后将二者的尸体扔进了花园。看着他们的尸体,篡权者感到由衷地欣慰。历史上的诸多篡权刺杀事件更是将整个世界的历史改写。
在哲学家看来,刺杀更像是记录人性堕落的暴力标志。而在历史学家眼中,某些刺杀则是重复着重复的血腥悲剧。而我们只是描述这些影响了世界的行为,看看我们的文明是怎样走到今天的。
刺杀有时候就像赌博,不翻开最后一张牌,谁也不敢断言结果如何。杀人者也许总是能够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比如清除腐败、清君侧。但事实上,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体制,谁也不能保证,刺杀成功的一方在执掌权力后不会做出更恶劣的事。不管怎样,刺杀总是免不了带来不安和痛苦。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刺杀是一个国家的历史,也是个体的历史,国家的历史可以反映出人类文明的发展轨迹,个人的历史可以彰显出人性的本质。
刺杀可以是悲剧,可以是喜剧,可以是闹剧,可以是丑剧,它鲜血淋漓,同时又精彩纷呈,它映射智慧、才干,同时也透射出人的贪婪和野心。宝座上拥有的,有智慧拼杀的畅快,还有终日的惶惶不安。
刺杀未必会得到称心如意的结局。刺杀失败者多半极其凄惨,除非奇迹发生,很少有人能摆脱这一厄运,对大部分失败者来说,只存在凄惨程度的区别。然而,胜利者的结局也并非都是好的,取得一时的胜利并不困难,然而,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这样的事情历史上并不鲜见。历史上,杀出一条血路风光上台的多,四面楚歌黯然退出的更是不少。
历史有一个,真相却有无数个,杀人者有杀人者的真相,被杀者亦有被杀者的真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真相,每个人都将带着自己的真相走进坟墓。认识别人的历史和真相需要勇气,当我们坚信自己抱持的是历史和真相时,也要允许别人表达他们的历史和真相,惟其如此,才称得上尊重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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