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建元平定赭寇,官家清理粮赋,以是地坟墓累累,遂免科焉。呜呼,是地之若存若没于兵燹间者,迄今计之殆将八十余年矣。牧马放牛,任作游牝之薮,挖泥畚土,尽成积水之潴,虽有看守义地之丁维章,人微力薄,无策护持。而沪上故多地贩,耽视垂涎,不亟为整顿,则浸浸焉为上下其手者蚕食殆尽也。琨廉得其概,率同董保亲往查勘,榛芜丛莽中荒墓纵横,断碑僵卧,验其姓字,皆系(山)东人,间有辽东人氏,幸四面界石多有存者。遂饬亭耆按址丈量,仅得地二十四亩五分二厘五毫,复饬册书查照版册,所载罔字圩一百八十九号地六亩九厘四毫、一百九十号十亩二毫、一百九十一号二亩七分五厘五毫、一百九十二号六亩五分六厘,其余为人侵占,年湮代远,事已无可查究。呜呼,天壤间有者化无,多者化少,陵变谷迁,所在皆有。而是地亦一尘世之沧桑也,图览前人贡法之地形宛在,址寻今日余夫之亩数仅存,可胜慨哉。界址既清,同人遂有创建会馆之议,南市公估局、广记、六吉等号,将存项输助三千金,怡顺昌、正祥同、公和通三家先分垫万余金,乃于地之西北两角,添购地六亩有奇。复因隔绝马路,商之同仁堂董让地五分余,以通往来,统计旧基新址共三十二亩有余。时商约大臣吕镜宇尚书、前电政大臣吴仲怿中丞相继驻节沪上,深韪众议。
癸卯举工,延徐君星阶为监督,造大门、牌楼、门房、照壁、东西辕门、首进大门、北所、罩棚、两耳厢共三十问,并东院南向大门、礼堂、土地祠、殡舍等五十间,栋宇粗备,然规模小隘,岁时伏腊不足以容冠舄之交错。两大臣复集同人创议筹捐,众皆响应乐从,不数月得六万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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