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已经开始注意到工作转变并不能持久,”马特在他导师的身后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是,”他嗫嚅着,心里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询问什么样的问题,“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你肯定知道的,”马特又追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点失望的色彩,“我读的关于你的文章不可能都是错误的。”<br> 他们面前的路又宽了许多,杰西加快了行进速度,赶上了她前面的伙伴,两匹马开始并排走在一起。这位老人坐在马背上没有出声,他的头低了下来,肩也往下轻微地垂下来,就好像刚才马特提出的问题重重地压在他背上一样。<br> “刚才我告诉你,当我们相信自己是公司救世主的时候,实际上我们就处于一种困境之中了,”大卫用眼睛盯着马特说,他的声音显得非常严肃,“千万记住这一点。不要相信各种新闻报道中的消息,类似《福布斯》这样的杂志中对成功人士添油加醋的赞美,不会帮助你取得成功。”<br> “但是,确切地说,这种情况下你该怎么做呢?”马特马上反问道——他现在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的这位“救世主”好像并不能给他什么启发。<br> “听我慢慢告诉你,我的朋友,”大卫回答道,他的声音不大。“可以这样说,我所学到的东西完全改变了我整个的领导模式。与此同时,它还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大卫补充道,他回头看了二眼马特,眼里带着亲切的笑意。随后他“嗨呀”一声,催马加速向前跑去。神奇的是,杰西也立刻跟了上去,也不顾自己背上思绪一片混乱的主人根本还没反应过来。<br> 马特死命地抓着马的前鞍,眼睛直盯着前面的路。周围的景色迅速地从他身旁闪过,就像是水流湍急的江水。马特的视野开始模糊不清,他只是紧盯着前方的路,当他察觉到杰西是在陡峭的花岗岩石路上疾驰时,心头顿时吃了一惊。<br> “这些马真是能跑。”他心里暗自思忖,想给自己无法平静的心情一个放松的瞬间。<br> 大卫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他知道马特这时的感觉,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骑马时的害怕经历。“你做得很好,孩子!”他大声对身后的马特说,他没有转过头去,以免让马特看到他脸上的微笑。马特如果看到他的笑容,一定会以为大卫是在笑话他——但大卫根本没有这个意思。<br> 快到目的地时,他们隐约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喊声。等到走近一点的时候,他们听到响彻四野的呼喊声中夹杂着音调逐渐升高的叫声、口哨声和鼓掌声,就像是在演奏一出声势浩大的交响乐。在他们离绝壁还有1英里的时候,大卫和马特的耳朵里已经充满了欢呼声和笑声。马特自从中学毕业之后,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年轻人聚集在同一个地方,他疑惑地看着大卫。<br> 通往牧场的车道上车流量并不大,因此并不会出现堵车现象,甚至连餐厅也显得门可罗雀。马特觉得,这样的牧场肯定会有马以及一些牛仔。但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些相当特别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足以让马特感到吃惊——他们中有英国人、亚洲人、非裔美国人以及拉丁美洲人,而这里又不是“联合国贵宾俱乐部”(United Nations}tonors Club)。当马特和大卫骑着马走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尤其吸引了马特的注意力。这个年轻人有一只耳朵上戴着一个长长的耳坠,另外在眉毛和鼻子上还打了眉钉和鼻环。他穿的T恤衫上写的是——“刺穿身体,拯救生命!”(Body Piercing Saved。My Life!)马特把这几个字读了两遍,想确认一下有没有看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br> “感觉怎么样啊?”他们经过时,年轻人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的笑容很明朗。<br> “很不错!”马特也笑了笑。人不可貌相啊,马特心想,这个小伙子还蛮讨人喜欢的。<br> “这是怎么回事?”马特问。当然,他问的是大卫。<br> “哦,我们应该是到了这个攀岩团队的最后面。那人是这里的领队,”大卫一边用手指向一个被很多人围着的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一边继续说道,“就是我想介绍你认识的第一个人。”<br> 马特的视线扫过这群攀岩队员,迅速地聚集到大卫所指的那位面部轮廓清晰的领队身上。马特和大卫虽然站在离他50码的地方,但依然能看见他灿烂的笑容。<br> “他叫约翰·巴特勒,”大卫继续说,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好像已经准备好回答马特将要提出的问题。“我们的姓氏是不是非常巧合,都叫巴特勒?”大卫笑容满面地说。马特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困惑的色彩。“我以前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会碰到这样的人。快过来!”他催促道,两人各自催马奔向这群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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