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面
破面者,乃当穴处穴星头面之间掘凿以取土石,使星辰头面破碎也。立穴处欲其完固无伤,忌其破碎。盖破碎气脉发泄,葬之则有祸无福。凡此者不问龙脉贵贱、真假,皆不取。纵使龙脉贵秀,朝应情来,明堂水城俱美,不幸而庸夫野人不知所以,徒以土石之便,日夕凿掘,或深入数尺,或长至丈余,而正当穴脉,发泄龙气,则不可用矣。
《明堂经》云:“凿石取土,撼山警神,断脉泄气,伤寒损真,法不可葬,损人致贫。”若小可掘伤,不当穴脉,未至已甚,亦可取用,又不如此论也。《发挥》谓“当依医地法救之。譬如人稍有伤害皮肤,不致腹心之忧,则犹可医疗而愈。若或伤凿已甚,则不复可为矣。”晋王佑祖墓,相者谓有天子气。佑凿之,相者复曰:“犹出折臂三公。”俄而佑坠马折臂,盖其凿处不当脉而在臂,故应折臂耳。
又有曾经国代凿毁龙脉,或掘损穴场,既深且阔,乃已伤败,不可复下。又有水源发洪,崩颓溜路,皆凶不可葬者。既多掘凿伤败,生气耗散者,亦不可葬。凡遇此等,必是龙形虎势,颇人俗眼,而非正龙真的之穴。
徒以前朝砂水秀丽而乱下之,故葬者子孙皆以衰替,坟墓无主,任人凿犯,必非佳境。亦有龙脉穴场皆吉,而乱下伤穴,凿掘已多,失却本来面目,不复可为。亦有一种好龙,其穴诡怪,人皆知为好地,而不能定穴。葬者者祸败,从而改徙,出以与人,甲者既非,乙者又未得穴。前辙既覆,后车不戒,递递相承,愈葬愈失,愈伤愈败。术者急于谋利,乃谓向来虽有理葬,正穴皆未下着。今若得之,深凿金井,则旺气皆倾以荫我。殊不知穴既伤败,地脉已散,譬如人之头面,穿凿刈脔,殆无全处。其人生乎?其人死乎?故张子微乃以掘凿乱理者,谓之死玄武.不可复用。诚以一乳头凿数十坟,或存或没,破碎如此,虽果是真龙正穴,奈何伤败之余,不可复用。切不可信时师深葬之说,以为可以聚众穴之气,倾众穴之脉,而误下深穴.以取败绝也。况穴法之深浅,自有一定不易之理。当浅而深,气从上过,岂有过于深龙夺众穴之气者乎?断断焉无此理也。慎之!
又有当穴处曾经凿基,欲作住场、神祠、书舍。凡此皆已伤败,发泄生气,不可迁葬。盖其凿必深,其坟必高。欲低下穴,则脉已断,欲高下穴,则脉已急。假饶不断不峻急,亦伤破星辰头面,锄坏唇口钳窝。廖金精云:“若还打破太极晕,水蚁便侵棺。”张落魄云:“若将唇口都锄破,任是神仙也有疑。”况伤败如此。纵是龙真穴美,识者见之,不过叹其可惜而已。若复乱下,必主家道亦如山之断绝损折,业退祀绝矣。
疙头
疙头者,乃黑白砂石相间错杂,不生木植。惟黄茅疏草而阔远芋剌,随生随死,如头病疙疮,短鬟间出者也。在人则为气血蠹败,肤脉不活,故成此病。在地则为龙神枯悴,气脉虚弱,故成此形。张张子微云:“迁葬为坟气不注,子孙衰绝业难守。”
《玉峰宝传》云:“山有石骨,有砂骨。”石骨之山,气脉完固,不肯发泄,浑浑沌沌,不生草木者。非童也,根着不立故也。此龙若带星辰,出为土穴,必脆巧清秀,出人必浑厚沈密,坚固禁耐,富则必盛,贵则必显。子孙亦必绵远。砂骨之山,本是气脉枯竭,不能融结。坚不为石,疏不为土,故散为砂砾,或白或黑,如人无脉,如血元肉,所以草木不生,惟有黄茅,春生夏枯,秋黄冬死。间有麋砂碎石,鸟啄为子,暂生小木,不盈咫尺,终以干死。此龙定是不带星辰,出为嵯峨丽穴,砂砾满前,泉溜石湿,出人必庸丑愚顽难训。富则必险,贵则必微。妇人难产,财物耗散。若枯涸已甚,不能阴注枯稿,必至绝嗣也。
按:《宝传》此论砂骨之地,其结穴必是穴星疙头,主尸干骨枯而不可葬。张子微又有玄武憔悴,玄武涸燥之说。要之,皆砂石之地,草茅疏黄,无生意而涸枯耳。宋儒谓“择其地之美者则神灵安。”何为地之关?亦以土肉深厚、草木之茂盛为验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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