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两国的不同地理环境,史载:齐国“齐带山海,膏壤千里”,“宜桑麻,人民多文采布帛鱼盐”,首都临淄“亦海岱之间一都会也”。(《史记·货殖列传》)司马迁说:“吾适齐,自泰山属之琅邪,北被于海,膏壤二千里。”(《史记·齐太公世家》)战国时,其疆界是“南有泰山,东有琅邪,西有清河,北有勃海”(《史记·齐太公世家》)。鲁国则在泰山之阳,是处于洙泗之间的一片丘陵地带,《史记·货殖列传》和《汉书·地理志》都说:“邹、鲁滨洙泗。”
由地理环境之不同,又引起两国经济条件之不同。齐国是沿海经济,存有多种经济类型:农耕、渔业、制盐业、运输业、手工业。这种经济类型在太公建国初期就已确定,《史记·太公世家》就说太公时期“通工商之业,便鱼盐之利”。齐桓公时期,“设轻重鱼盐之利,以赡贫穷,禄贤能”。到战国时,齐国的商品经济已经相当发达,其首都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商业大都市:“临淄之中七万户……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踏鞠者。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家殷人足,志高气扬。”(《史记·苏秦列传》)这里有“五民”,即士、农、.商、工、贾;“临淄,海岱之间一都会也,其中具五民”(《汉书·地理志》)。在齐国,商人们“群萃而州处……以其所有,易其所无”,工匠们也是“群萃而州处……旦暮从事”。(《国语·齐语》)
鲁国则不同,一向只重视农业,商品经济极不发达。在鲁国,百姓“择瘠土而处之”,因为瘠土可以养成热爱劳动的品格,“沃土之民不材,逸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他们所从事的只是农业,所以“君子务治而小人务力,动不违时,财不过用”(《国语·鲁语上》),说的就是不违农时、致力于农业的情况。这里“宜五谷桑麻六畜,地小人众,数被水旱之害,民好畜藏……好农而重民”(《史记·货殖列传》)。鲁国人过的是择瘠处贫、自给自足的生活。
由地理环境(尤其是经济条件)之不同,又引起其他方面如经济政策、政治方针、民情风俗等的差异。首先是经济政策的差异。《汉书·地理志》载,“太公以齐地负海舄卤,少五谷而人民寡,乃劝以女工之业,通鱼盐之利,而人物辐辏”,采取的政策是“修道术,尊贤智,赏有功”。在这种政策的刺激之下,齐国生产出的“冰纨绮绣纯丽之物,为冠带衣履天下”。而鲁国所采取的政策则是针对农业经济的,如“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论语·学而》),后来鲁宣公所采取的“初税亩”也是针对农业经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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