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诗歌语言的时候,我们很难绕过瓦莱里的结论:“诗歌的表演才是诗歌。”㈢因为,诗歌是有生命的语言,正是在这一点上,词语才变得真实。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回答,为什么不能分析出诗歌的全部意义,为什么是诗歌对我们提出要求,而不是我们对诗歌提出要求,为什么诗歌的形象绝对具有打动我们的力量。诗歌语言把我们从抽象语言和对象性语言中解放出来,把有生命的词语呈现在我们面前。
在承认口头的文学表演和静默的文学表演具有本质上的同一性时,我们有必要表明,戏剧艺术是言语的艺术。无疑,戏剧不只是语言。无论是在想象中像戏剧那样现实化,还是实际上在剧院演出,我们都面临着一个显现于我们面前的情境,在这个情境中,我们通过自己真切的出场而遭遇到他人,同时,情境也把我们包罗进去。对于埃内斯克来说,“戏剧不仅仅是词语而已:戏剧是活着的传说,每一次表演都重新开始,它也是人们看到的正在上演的传说。,,⑩
因此,戏剧不只是词语,而是行动,戏剧中的词语不是口头的符号,而是它们自身行为的形式。戏剧以某种方式集中体现了人的话语,这时候,语言不是作为一种人工媒介在发挥作用,而是作为行动所产生的现实在发挥作用。戏剧也向我们展示了过程中的词语,因为,词语在人们之间交流。词语不是简单地表达已知的意义;它们创造自己的对象。心品特曾经有过惊人的发现。他看到了词语最狡黠的方面,根据他的观察,词语不仅有话要说,而且还有所作为:它们是武器。词语不仅是器具,它们甚至还具有破坏性。就像库尔特·戈尔斯坦所说的那样:“一旦人们用语言来建立起他和自己或者同伴的实际关系时,语言……就是一种展现,揭示出那些把我们和世界以及同伴们联结起来的亲密关系和心理联系。”因此,戏剧表现出自己的社会性角色,使人回想起主要在宗教圣地和舞台上延续至现代的原始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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