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磨成小石牛——人生不能游戏
我将我闯荡大半生的全部家产——一张骆驼皮披在身上,可以遮风霜,可以挡雨雪。在路上的日子,虽然跋涉辛苦,但是每天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倒也逍遥自在。你要问我为啥能这么开心呢?我告诉你:享受你的每一天。可是你们谁都别跟我提收徒弟的事儿!更别跟我提宝贝的事儿!谁提我跟谁急!
有一天,走着走着,我看见一个半山坡有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只有一个棱角支着地面,微风吹来咔嚓嚓作响,你听说过飞来峰吧?对!就跟那个一模一样。我认为很好玩,于是准备揣兜里拿走。什么?你说这么大怎么拿呀?我磨呀!小时候老师没告诉你只要工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吗?何况从材质的物理属性上来说,石头的耐磨性要比金属铁小多啦!应该比制造绣花针简单。
于是我树立了远大的理想,就是要把眼前的这块大石头磨成小玩意儿,装兜儿里带走!跟愚公大哥哥比咋样?比他牛吧?他老人家不过是动用子子孙孙的力量搬走大山。只是运走,那是很简单的事情,比如来台起重机,比如插几根雷管、装几包TNT一拉弦儿就OK了。何况他后来也只是给神仙忽悠来帮了他大忙。可是咱这个不一样,我狗蛋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只能靠我们自己!我激情振奋热血沸腾,使出齐天大圣的二弟蹭痒的本事,拿身子使劲蹭它突起的高出的地方。我磨蹭磨蹭再磨蹭,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我身上的皮肤都磨出半尺厚的老茧来,越磨越过瘾,哪天不磨,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饿了我就吃磨下来的观音土,渴了我就喝自己流下来的汗,困了我就躲在自己磨出来的石头窝里睡一觉,精神养足了,我再继续磨。
有一天,有几位过路的见我行为古怪,就问:您这么磨一辈子不觉得无聊吗?
一开始我没搭理他们,磨我自己的石头,让他们说去吧!
可是后来又有好几位过来问我:
您这么磨一辈子有意思吗?
我还是没搭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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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百喻经》是词句优美的散文。
——胡适
《百喻经》中千载难得的那近百则精彩比喻,其问智慧,足以让人受用终身。
——梁实秋
《百喻经》故事所注重的是人的性格。……读到这本充满了愚人故事的小书时,我总疑心写这本书的人,书虽在一千年以前写成,他的讽刺却预备留给一千年以后。不过我总想介绍这本书给那些应读这本书的人。
——沈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