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助：国家与个体
“自助者天助之”是屡试不爽的真理。是人类大量实践的智慧结晶。自助精神是个体切实成长的基石，而诸多生活实例表明，它也是国家活力和实力的真正源泉。“他助”常常令人心生懈怠，而“自助”则往往促人奋进。对某些个体或阶层的任何一种刻意援助，都在某种程度上熄灭了他们自力更生的冲劲和紧迫感：而对个体的过度引导和管理，则必将置他们于相当无助的境地。
即便是最完善的制度，也无法给人以积极的帮助。制度所能做到的极限，或许便是让个体自由成长。提升自身条件。然而古往今来，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幸福安康有赖于制度的保障，而非通过自身的努力。因此，被视为人类进步催化剂的立法，其价值一直以来常常被高估。每隔三五年选举一两人充实到庞大的立法机构中去，无论选举过程如何诚实严谨，对任何个体的生活和品格产生的影响却微乎其微。而且事实一天比一天清楚，政府的功能是消极且限制重重的，而非积极、充满活力的，主要可归结为保护功能——对生命的保护，对自由的保护，以及对财产的保护。高明执法，可保障个人以相对较小的代价享受到人类共同的劳动成果，无论是智力上的还是体力上的。然而却没有一种法律，任其严厉，能够把慵懒散漫的人变得勤勉刻苦，把铺张浪费的人变得节俭朴素，把酗酒成性的人变得节制清醒。这些转变只能通过个体自制克己的实际行动，通过培养更好的习惯而非攫取更大的权力来实现。
一个国家的政府本身通常不过是其组成个体的集体映射。素质高于民众的政府，必定会被拉回到民众的水平，而素质低于民众的政府，长期而言，则会为民众所拉升。按照自然规律，一个国家的整体特征必与其法律施行和政府执政水平相匹配，好比水总有一个水平面。用体面的办法管理高尚的人。用卑劣的手段管制无知堕落的人。事实上，所有的经验都证明，一个国家的价值和力量极少依赖于其制度，而更多取决于其民众的品格。因为国家只是诸多个体情况的集合体，而文明本身也只是一个组成社会的成年男女、少年孩童的个人发展问题。
国家进步是个体勤奋、恬力和正直的合力所致，正如国家衰退乃受个_体懒散、自私和堕落的积习所累。我们习惯谴责的所谓巨大的社会弊端，很大一部分是人们自身堕落的生活所派生的恶果。尽管我们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加以压制和铲除，它们却会以其他的形式重新生根发芽、枝繁叶茂，除非个人的生活习惯、品格性情得到根本的提升。如果这个观点无误，那便可以进一步说，最崇高的爱国表现和慈善行为不在于更改法律、完善制度，而在于帮助和激励人们通过自动自发的个体行动来提升自找。
个人受外在管理的影响相对较小，一切在于自我管理。最悲惨的奴隶，是被自己内心的懒散、自私和堕落所奴役的人，而非受暴君统治的人，尽管暴君邪恶无比。心灵被奴役的国家无法通过任何单纯的君主更迭或制度变迁获得自由。只要人们仍然坚信自由完全是拜政府所赐，那么无论他们花费多大代价，更迭君主也好，变迁制度也罢，皆如幻灯里的景物切换，只一闪而过，无法产生实际而持久的效果。自由的基石要想坚实可靠，必须建立在个体品格之上，而个体品格也是社会安定和国家进步的唯一保障。约翰，斯图尔特·密尔真切地感受到，“只要有个性的存在，专制便无法发挥到极致；而毁灭个性的也只有专制，无论它被冠以何种名头”。
有关人类进步的种种谬论正频频抬头。有人呼唤恺撒式的人物，有人倡导民族精神，还有人鼓吹议会法案。我们要期待恺撒式的人物，等到他们出现，“拥戴和追随他们，人们从此便拥有了幸福”。这一教条简而言之，就是一切干等他人为己做主，不求自力更生。假如受到这一教条的指引，必将破坏社会的自由良知，迅速走上各类形式的专制之路。君主专制是最具破坏力的偶像崇拜形式——纯粹的权力崇拜，就像纯粹的金钱崇拜那样令人堕落。国家需要积极引导的更加健康的信条当是自助。一旦人们彻底领悟并付诸实践，君主专制的破坏力将不复存在。这是两个完全对立的原则。维克多·雨果所谓的笔与剑的关系也适用于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对民族精神和议会法案力量的迷信也是一种普遍现象。爱尔兰最真诚的爱国人士威廉·达尔根，在首届都柏林工业展闭幕式上讲的一席话，引用在此可能正合适。他说：“说真的，印象中我从未听到自己的同胞和乡人提过‘独立’这个词。我满耳朵听到的，都是我们要从这边、那边或其他什么地方获取独立的说法，满心期待来自异国他乡的人带给我们独立。我毫不怀疑与人交往能给我们带呆巨大好处，但内心也始终为一种情感所深深触动，即我们的工业独立，完全得依靠我们自己。我深信，只要我们投入精力，勤奋努力，踏实严谨，我们就会拥有比现在更美妙的机遇，更灿烂的明天。我们已经迈出了一步，但请切记，坚忍不拔是确保成功的关键要素。只要我们热情不减，我打心底里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定将和其他国家的人们一样，过上舒适、幸福、独立的生活。”
所有的国家发展到现在的状态，都是数代人尽心思考和辛勤劳作的结果。各行各业、处境不一的劳动者，如农民、矿工、发明家和发现者、制造工人、技师和工匠、诗人、哲学家还有政治家，都用他们的刻苦忍耐、坚忍不拔为此贡献了力量，每一代人都在前一代人的劳动成果上接续力量，并将前一代人的劳动成果推向更高的阶段。这—代又一代的高尚的劳动者、文明的缔造者，前仆后继，为原本处于杂乱无章的状态下的工业、科学和艺术创造了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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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成功学之父 奥里森·马登
作为先辈，塞缪尔·斯迈尔斯几乎说完了我想说的一切。后来我们所说的，只是对他的补充。
——20世纪最伟大的心灵导师 戴尔·卡耐基
斯迈尔斯先生为人类的精神生活和道德生活贡献了非常优秀的作品。他以犀利而又睿智的笔调向我们揭示了人生的目标、生活的目的、生命的服从、生活的激情、生命的力量、良心的自由、信仰的伟大等人生的真谛，把上苍赋予我们的脆弱的自然生命塑造并升华成了具有高贵品格和坚强意志的精神生命。
——英国《观察家》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