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释又千真万确
——塔可夫斯基及其电影世界
夏天过去了,秋渐深了。我依旧沉溺在塔可夫斯基的世界中。他试图以影像“记录下时间”,严肃面容、整洁优雅衣着,生前最后的日记关于“哈姆雷特……这才是个问题”那段话,回忆或评论,大风撼动枝叶起伏、荞麦田奇迹颤栗的瞬间,隐约锯木声、纽扣掉落地板的有魂灵的声音,雨漏过了窗台、渗透进地板,渐暗的背景、起伏的白纱帘,巴赫、达芬奇在流动的影像中,焦灼的内心、莫名恐惧、死亡与再生,神秘的宗教气息,蓝灰、暗绿或深褐色调,长镜头缓慢而通透地追寻、穿越俄罗斯忧郁而诗性的大地,骏马,水草,富有节奏地呼吸着的时间……追随塔可夫斯基的“眼睛”,如此幸福又痛苦。他那独特、鲜活、具有持续生命力的电影语言,使我们必须用“塔可夫斯基的电影”或“塔可夫斯基的世界”来命名而别无其他,某时某刻有所触动,那是我们不自觉地以他的眼睛去“观看”,世界或人性。该用怎样的词汇来表达?该诉诸怎样的情绪?——语言的边界如此僵硬冰冷,我更倾向于塔可夫斯基主张的“不确定性”。但渐渐郁积的情绪,崇敬加深,如同过于浓重的色彩溢出了画框,——我依旧不得不求助于文字。
哪里是开端?又在何处结束?在探讨安德烈·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的电影艺术及主题之前,且让我们看看他那七部半电影的遭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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